1.17 千万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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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饭菜给您二位送上来了，烦劳您开个门。”门外响起了陈五的声音。
司空皓开门接过了饭菜，摆在桌上自顾自吃起来。不多时，他一个人就喝完了一整壶暮雪，竟也觉得有些眩晕，起身跌跌撞撞走到榻边，轰的一声倒了下去。
清晨的阳光钻过窗棂，洒在年轻的脸上，愈发显得朝气蓬勃。
莫凡尘觉得眼前红红的一片，有些热，努力睁开眼，却被阳光刺了一脸。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仿佛昨天跟人打了一场架，浑身酸痛，脑袋特别的沉，恨不得要把脖子再往下扯扯。她活动着肩膀和胳膊，转头之际却看见了身边躺着的司空皓，差点惊叫出声。
她动作极慢极轻，生怕又把人吵醒了，又要拉着她喝酒。她蹑手蹑脚地绕过司空皓，给黑胖子使了个眼色，便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莫小公子！”好巧不巧，她刚出门就迎面撞上了端着热水上来的陈五，“莫小公子，我这刚给你打了水，想着昨日醉倒，今早定然不好受。”
这陈五倒是很有眼力劲，怪不得能在晴雨阁里当跑堂呢，莫凡尘想着，却又想起了房间榻上的司空皓。
“嘘！”莫凡尘赶紧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小声道：“我朋友还在睡，切莫惊扰了他。”
陈五的眼睛越过莫凡尘就瞥见房里睡的正酣的司空皓，一脸我明白我懂的表情，点了点头。
虽然莫凡尘也觉得这陈五的表情有些古怪，但也不想多做解释，径直下楼跟掌柜交代了一下秦秉坚的后续治疗以及时间安排，便带着黑胖子出发回家了。
醉酒之后的第二天，烦恼就愈发烦了，好似把前一天的份一起算上了。莫凡尘就是如此，她现在的心情实在有些难以形容，她顺利考上了天髓宗，多好的事儿啊，别说是在村里，就是在这了不得的曲阳城，孩子顺利考上天髓宗，那也是光耀门楣的。她其实很想让娘亲骄傲一下，告诉她，她考上了，而且深得看重，被两个长老收入门下，但她也怕，如果娘亲生气，就是不让她上天髓宗可怎么办？当然能出逃第一次，也能出逃第二次，只是她又不忍心再伤娘亲的心。该怎么开口呢？
一路无话，就这么走了一日。落脚的地方是莫凡尘之前去过的村子，村里有不少她帮着看过事问过诊的大姑娘小媳妇儿，要找地方落脚并不难，在她原本计划的两日行程里，这里就是借宿的地方。
彼时，曲阳城琴台街的莫家大宅里，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正在书房里品着刚送来的新茶：“司空家的那小子竟然只得了第二么？”男子微微笑着，推了推茶碗盖，“那第一名是谁家的孩子？”
“好像也姓莫，叫莫凡尘。”站在堂中的小厮赔笑着回道。
男子端茶的手一滞，声音却还算平稳，缓缓道：“是个姑娘吗？”
“并不是，是个小公子，据说带着一只高阶灵兽，很是厉害。”小厮皱着眉头，仔细回忆着他从外面听到的八卦。
“是么？”男子的神色却淡了，将茶水送到了唇边，轻轻抿了一口，满口留香，“退下吧！”
小厮双手抱拳，恭敬地退出了书房。
怎么会这么巧？男子想着，眉头不自觉地皱起，眼前仿佛出现了那张清冷坚毅的脸。
“若这家真容不得我，我也不愿在这里自讨没趣！”他本以为她跟其他女人一样，不过是说说闹闹，却不想她真能那般决绝，走的无影无踪，十年来鸟无音讯。
男子不由得生出一丝苦笑，她想必是伤透了心，又怎会让尘儿还叫这个名字呢？茶水生出的雾气缓缓升起，模糊了双眼，也似是模糊了记忆。
翌日，莫凡尘重新上路，终于在傍晚时分走到了家门口，在那木门前站立了许久，迟迟不知该不该伸手。黑胖子陪着等了半天，见莫凡尘还是没有动静，直接伸出了前爪，对着木门“啪啪啪”地拍了几下。莫凡尘才回过神，阻挡不及，门内已经传出了熟悉的声音：“谁啊？”
“娘亲，是……是我！”莫凡尘的语气软了下来，像只斗败了的公鸡。
门内的脚步一顿，随即几乎是小跑一般朝着大门奔来。木门被打开，熟悉不过的脸出现在莫凡尘的眼前，不过是几日，那张脸上竟隐隐有了一些疲态。
“你这个臭东西！胆子越来越大了！怎么一声不响就跑了？你可知为娘的多担心你？！”娘亲手里举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来的棍子，有小臂粗细，照着莫凡尘的脑袋就招呼了过去。
“娘！娘！”莫凡尘呲溜一下从娘的胳膊下窜进了屋，抱着脑袋满院子跑，边跑还边喊着，“我给你留书了！不是一声不响！”
“留书就行了？留书娘就不担心了？”往常看似温柔似水的娘亲，仿佛换了一个人，追着莫凡尘满屋子跑，大气都不带喘的。
“娘！”就这么跑也不是办法，莫凡尘猛地急刹，转身就朝着娘亲冲了过去，一下子就扑进了娘亲怀里，紧紧地抱住。安娘子没想到这一招，愣在了那里，手中的棍还高高举着。“娘！”甜甜糯糯的声音再次响起。
安娘子终是绷不住，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不住地往下滚。
“啪嗒”一滴泪打到了莫凡尘的脑门上，随即便是第二滴、第三滴，莫凡尘慌了神，“娘亲，你怎么了？娘亲，你不要哭！”
“哇！”安娘子听见莫凡尘地话，非但没有止住哭，反倒哭得更大声了，“你个臭孩子！一点也不知道惦记娘！连个口信都不给娘带！”
“娘亲~”莫凡尘紧了紧抱着娘亲的手，在安娘子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娘亲是最疼我的，都是尘儿不好。”
莫凡尘安慰了半天，安娘子抽抽搭搭的，哭声总算渐渐小了，她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放下了手里的棍子，轻轻抚着莫凡尘的头：“你果真去了天髓宗的入学试？”
“已经被录取了。”莫凡尘说话声音极低，把头往下埋了埋，只抬着眼皮看安娘子，生怕娘亲又举起棍子揍她。
安娘子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如莫凡尘所想象的那样大发雷霆，“罢了，一切都是你的造化和机缘。”只是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担忧。
见娘亲没有生气，莫凡尘便来了底气，抬起脑袋，满脸的自豪得意：“嗯，不光被录取了，还是第一呢……”莫凡尘兴致勃勃地跟娘亲说起了这几天的事，“只是后日就得启程回去了，要行拜师礼。”
“后日就要走了？”安娘子心头一紧，眼中又似有水光闪动。
“娘亲~”莫凡尘生怕娘亲又哭，立马扯住了安娘子的胳膊，撒着娇。
“尘儿，答应娘亲一件事。”安娘子看着莫凡尘，慎重道。
“娘你说，休说一件，十件百件的，娘亲说什么我都答应你！”莫凡尘继续讨好着，只要娘亲不哭了，什么都行。
安娘子白了她一眼：“我让你别去考试，你不还是去了吗？就知道哄你老娘。”
莫凡尘吐了吐舌头，卖乖似的把头往娘亲身上靠了靠。
“你去天髓宗可以，只一点，千万不能让人欺负了去，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就给我百倍千倍的还回去，懂了吗？”莫凡尘呆了一般看着娘亲说完了这番话，一时忘了动作。“明白了吗？”安娘子拎起了她的耳朵。
“啊啊啊~明白了娘！”
“客官，饭菜给您二位送上来了，烦劳您开个门。”门外响起了陈五的声音。
司空皓开门接过了饭菜，摆在桌上自顾自吃起来。不多时，他一个人就喝完了一整壶暮雪，竟也觉得有些眩晕，起身跌跌撞撞走到榻边，轰的一声倒了下去。
清晨的阳光钻过窗棂，洒在年轻的脸上，愈发显得朝气蓬勃。
莫凡尘觉得眼前红红的一片，有些热，努力睁开眼，却被阳光刺了一脸。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仿佛昨天跟人打了一场架，浑身酸痛，脑袋特别的沉，恨不得要把脖子再往下扯扯。她活动着肩膀和胳膊，转头之际却看见了身边躺着的司空皓，差点惊叫出声。
她动作极慢极轻，生怕又把人吵醒了，又要拉着她喝酒。她蹑手蹑脚地绕过司空皓，给黑胖子使了个眼色，便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莫小公子！”好巧不巧，她刚出门就迎面撞上了端着热水上来的陈五，“莫小公子，我这刚给你打了水，想着昨日醉倒，今早定然不好受。”
这陈五倒是很有眼力劲，怪不得能在晴雨阁里当跑堂呢，莫凡尘想着，却又想起了房间榻上的司空皓。
“嘘！”莫凡尘赶紧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小声道：“我朋友还在睡，切莫惊扰了他。”
陈五的眼睛越过莫凡尘就瞥见房里睡的正酣的司空皓，一脸我明白我懂的表情，点了点头。
虽然莫凡尘也觉得这陈五的表情有些古怪，但也不想多做解释，径直下楼跟掌柜交代了一下秦秉坚的后续治疗以及时间安排，便带着黑胖子出发回家了。
醉酒之后的第二天，烦恼就愈发烦了，好似把前一天的份一起算上了。莫凡尘就是如此，她现在的心情实在有些难以形容，她顺利考上了天髓宗，多好的事儿啊，别说是在村里，就是在这了不得的曲阳城，孩子顺利考上天髓宗，那也是光耀门楣的。她其实很想让娘亲骄傲一下，告诉她，她考上了，而且深得看重，被两个长老收入门下，但她也怕，如果娘亲生气，就是不让她上天髓宗可怎么办？当然能出逃第一次，也能出逃第二次，只是她又不忍心再伤娘亲的心。该怎么开口呢？
一路无话，就这么走了一日。落脚的地方是莫凡尘之前去过的村子，村里有不少她帮着看过事问过诊的大姑娘小媳妇儿，要找地方落脚并不难，在她原本计划的两日行程里，这里就是借宿的地方。
彼时，曲阳城琴台街的莫家大宅里，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正在书房里品着刚送来的新茶：“司空家的那小子竟然只得了第二么？”男子微微笑着，推了推茶碗盖，“那第一名是谁家的孩子？”
“好像也姓莫，叫莫凡尘。”站在堂中的小厮赔笑着回道。
男子端茶的手一滞，声音却还算平稳，缓缓道：“是个姑娘吗？”
“并不是，是个小公子，据说带着一只高阶灵兽，很是厉害。”小厮皱着眉头，仔细回忆着他从外面听到的八卦。
“是么？”男子的神色却淡了，将茶水送到了唇边，轻轻抿了一口，满口留香，“退下吧！”
小厮双手抱拳，恭敬地退出了书房。
怎么会这么巧？男子想着，眉头不自觉地皱起，眼前仿佛出现了那张清冷坚毅的脸。
“若这家真容不得我，我也不愿在这里自讨没趣！”他本以为她跟其他女人一样，不过是说说闹闹，却不想她真能那般决绝，走的无影无踪，十年来鸟无音讯。
男子不由得生出一丝苦笑，她想必是伤透了心，又怎会让尘儿还叫这个名字呢？茶水生出的雾气缓缓升起，模糊了双眼，也似是模糊了记忆。
翌日，莫凡尘重新上路，终于在傍晚时分走到了家门口，在那木门前站立了许久，迟迟不知该不该伸手。黑胖子陪着等了半天，见莫凡尘还是没有动静，直接伸出了前爪，对着木门“啪啪啪”地拍了几下。莫凡尘才回过神，阻挡不及，门内已经传出了熟悉的声音：“谁啊？”
“娘亲，是……是我！”莫凡尘的语气软了下来，像只斗败了的公鸡。
门内的脚步一顿，随即几乎是小跑一般朝着大门奔来。木门被打开，熟悉不过的脸出现在莫凡尘的眼前，不过是几日，那张脸上竟隐隐有了一些疲态。
“你这个臭东西！胆子越来越大了！怎么一声不响就跑了？你可知为娘的多担心你？！”娘亲手里举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来的棍子，有小臂粗细，照着莫凡尘的脑袋就招呼了过去。
“娘！娘！”莫凡尘呲溜一下从娘的胳膊下窜进了屋，抱着脑袋满院子跑，边跑还边喊着，“我给你留书了！不是一声不响！”
“留书就行了？留书娘就不担心了？”往常看似温柔似水的娘亲，仿佛换了一个人，追着莫凡尘满屋子跑，大气都不带喘的。
“娘！”就这么跑也不是办法，莫凡尘猛地急刹，转身就朝着娘亲冲了过去，一下子就扑进了娘亲怀里，紧紧地抱住。安娘子没想到这一招，愣在了那里，手中的棍还高高举着。“娘！”甜甜糯糯的声音再次响起。
安娘子终是绷不住，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不住地往下滚。
“啪嗒”一滴泪打到了莫凡尘的脑门上，随即便是第二滴、第三滴，莫凡尘慌了神，“娘亲，你怎么了？娘亲，你不要哭！”
“哇！”安娘子听见莫凡尘地话，非但没有止住哭，反倒哭得更大声了，“你个臭孩子！一点也不知道惦记娘！连个口信都不给娘带！”
“娘亲~”莫凡尘紧了紧抱着娘亲的手，在安娘子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娘亲是最疼我的，都是尘儿不好。”
莫凡尘安慰了半天，安娘子抽抽搭搭的，哭声总算渐渐小了，她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放下了手里的棍子，轻轻抚着莫凡尘的头：“你果真去了天髓宗的入学试？”
“已经被录取了。”莫凡尘说话声音极低，把头往下埋了埋，只抬着眼皮看安娘子，生怕娘亲又举起棍子揍她。
安娘子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如莫凡尘所想象的那样大发雷霆，“罢了，一切都是你的造化和机缘。”只是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担忧。
见娘亲没有生气，莫凡尘便来了底气，抬起脑袋，满脸的自豪得意：“嗯，不光被录取了，还是第一呢……”莫凡尘兴致勃勃地跟娘亲说起了这几天的事，“只是后日就得启程回去了，要行拜师礼。”
“后日就要走了？”安娘子心头一紧，眼中又似有水光闪动。
“娘亲~”莫凡尘生怕娘亲又哭，立马扯住了安娘子的胳膊，撒着娇。
“尘儿，答应娘亲一件事。”安娘子看着莫凡尘，慎重道。
“娘你说，休说一件，十件百件的，娘亲说什么我都答应你！”莫凡尘继续讨好着，只要娘亲不哭了，什么都行。
安娘子白了她一眼：“我让你别去考试，你不还是去了吗？就知道哄你老娘。”
莫凡尘吐了吐舌头，卖乖似的把头往娘亲身上靠了靠。
“你去天髓宗可以，只一点，千万不能让人欺负了去，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就给我百倍千倍的还回去，懂了吗？”莫凡尘呆了一般看着娘亲说完了这番话，一时忘了动作。“明白了吗？”安娘子拎起了她的耳朵。
“啊啊啊~明白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