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一杯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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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生陆续进了大殿，比早上所见已经少了许多。长老们一一测过各自灵根资质，也都心满意足地选定了自己的徒弟，新弟子的脸上也尽是骄傲，头高高昂着，仿佛此刻享有世间所有荣耀。但总有些落选的，在角落里或蹲或站，垂头丧气，还有些没选上的姑娘索性哭了起来，止都止不住。
“今日就到此吧，新入门的弟子都回去收拾收拾，五日后回山门，行拜师礼。”司空长见不得这么哭哭啼啼的，想着还是快些把人都赶出去。
众新弟子听命，纷纷在大殿中立定，齐齐行礼。
莫凡尘跟着一众新入门的弟子走出了伏光殿，却有些心不在焉。
“哎！你等等我啊！”司空皓看着一个劲只顾着往前走的莫凡尘，加快脚步追了过去。他本就是风灵根，身法速度就是比其他灵根要快些，修为也比莫凡尘高出了不少，只几步便追上了离他好远的莫凡尘。
“莫凡尘！你跑这么快干嘛？”他又搭上了莫凡尘的肩膀。
“有事说事！”莫凡尘心里有事，语气就有些不耐烦了，司空皓的手从肩头捏了下来。
“这次捡到宝贝，多亏了你！”司空皓拍了拍胸口，朝着莫凡尘眨眨眼，“我肯定得请你吃酒！”
“不必了！”莫凡尘双手一揖，脚步未停，继续往前走，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
“哎，我好歹是司空长老家的嫡系，咱们系数同门，几分薄面都不给吗？”司空皓紧紧跟上。
这些天来莫凡尘一门心思都在修炼和考试上，家里的事暂时被她抛到了一边，现在一切尘埃落定，她不日就要上山门了，该怎么跟娘亲说呢？娘亲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不理她呢？她想着，脑子里尽是娘亲溢着泪水的眼睛，可又不知道怎么办。
“罢了罢了，吃顿饭就吃顿饭吧！”莫凡尘这样想着，便就这样说出了口。
莫凡尘态度转的太快，司空皓却一时没反应出来，呵呵干笑了两声，就这么，司空皓跟着莫凡尘出了山门，一路小跑，回到了晴雨阁。
“莫公子回来了？”小二笑脸相迎。
莫凡尘应了一声，就在大堂里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陈五，有什么好吃的，特别贵的那种，来几碟，算这位司空公子帐上。”她指着身边的司空皓。
小二哪能不认得这司空家的公子，自然满脸堆笑，连声应是。
司空皓抽了抽嘴角，在莫凡尘身旁落了坐，“你倒是不客气。”
“是你，死气白咧非要请我吃饭，说不吃不给面子。我现在主动张罗，你又有意见。不愧是司空长老府上的，真是不好伺候。”莫凡尘把“司空长老”拉得极长，刺得人耳朵生疼，见司空皓被噎的说不出话，莫凡尘嘴角微微翘起，提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轻轻啜了一口，齿颊生津，满口清香，好不快哉。
司空皓见眼前的小子明显就是逗他，也不客气地接过莫凡尘手里的茶壶，也给自己满了一杯茶，闷闷地往嘴里送，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微妙。
“菜来了，菜来了！”陈五端着几盘子菜和一壶酒撞了进来，看着气氛好像不对，硬着头皮介绍着，“莫公子、司空公子，都是些时令菜和招牌菜，这壶暮雪也是晴雨阁名声在外的好酒，每日可都是限量供应的。”
“谢啦！”莫凡尘顺手接过了酒壶，“暮雪，这名字可真好听。”
“嚯，莫公子，你面子挺大啊，之前我来这晴雨阁要喝这暮雪基本都是没货，还不给预定。”司空皓嘴里也不饶人，揶揄着莫凡尘。
“想喝？”莫凡尘冲着司空皓晃了晃酒壶，眉梢扬了扬。
司空皓咽了一口口水，脸色有些窘，这么好的酒，谁不想喝呢，但莫凡尘这个嚣张的样子，看着就让人脑袋疼。司空皓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莫凡尘嘻嘻笑着，帮司空皓斟满了一杯：“逗你的，喝吧！”
司空皓一喜，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杯酒下肚，眉头皱了皱，随即又舒展开来，叹道：“当真好酒！”
娘亲并不嗜酒，因此莫凡尘也未沾过一星半点，看着司空皓这般陶醉的样子，莫凡尘倒有些跃跃欲试。于是她给自己倒了一点，鼻子凑上去闻了闻，酒气有些呛人，莫凡尘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硬生生又给自己憋回去了。司空皓盯着她，忽的笑了起来，“莫小弟，你莫不是从未吃过酒罢？哈哈哈哈！”
莫凡尘脸上腾起一抹潮红，装出一副老江湖的气势，睨着司空皓道：“你这黄口小儿知道什么？酒也讲究个望闻问切，观其色，闻其味，方知其精妙之处。”说完便把杯中物全部倒进了嘴里，辛辣之气顺着鼻腔直冲脑门，莫凡尘止不住咳嗽起来，眼泪也终于忍不住，扑簌簌往下落，莫凡尘揉了揉眼睛，边咳嗽着边道：“这酒这么难喝的吗？”
“噗！”司空皓一口酒喷了出来，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大笑，“莫小弟，你才多大，没喝过酒正常，非要逞英雄作甚？”
陈五也没憋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他以为莫小公子一副无赖样子，过的肯定是在江湖上摸爬打滚的日子，倒不曾想连酒都未沾过。
莫凡尘气鼓鼓地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入口清甜脆生，倒是把之前满口的辛辣带走了不少。“嗯！这菜好吃！”莫凡尘举着筷子道，说罢又夹了几筷子塞进嘴里去去味道，可是还没吃多会儿，莫凡尘就觉得有些晕，圆圆的脸攀上了红晕。
“我好像醉了。”莫凡尘按着太阳穴，摇着脑袋，试图恢复清醒。
“莫小弟，你可别逗我，哪有人一杯就醉的？”司空皓看着莫凡尘那样子不似作伪，但实在有些不信。
“可我真的有点晕，我要上楼。”莫凡尘猛地站起来，作势就要往楼上去。可刚迈出一步，她就身形不稳，眼看就要倒下去，司空皓一个箭步上前，稳稳接住了她。
看着如一团烂泥似的莫凡尘，司空皓笑着摇了摇头，“莫小弟啊，莫小弟，怎么真有人一杯就醉了？”他把莫凡尘往肩膀上一扛，对着小二道：“哎，菜收拾收拾给送上来吧！”便熟门熟路地上了楼。
小二挠了挠脑袋，小声嘀咕着：“这位公子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他突然一拍脑门，似恍然大悟，“嗯，修仙之人果然神秘！狭隘了，狭隘了！”于是手脚麻利地收拾起了桌上的饭菜。
司空皓扛着莫凡尘到了房间，直接把她丢到了榻上，动了动肩膀，嘴里叽叽歪歪：“没看出来你个子这么小，分量倒是不小。”一转头，却撞上了黑漆漆的那双眼，本能往后弹了一步，指着榻上的莫凡尘道：“大哥，我没逼他，他自己喝的。”
黑胖子伸了个懒腰，也没说话，几步窜上窗台，吹起了晚风。
考生陆续进了大殿，比早上所见已经少了许多。长老们一一测过各自灵根资质，也都心满意足地选定了自己的徒弟，新弟子的脸上也尽是骄傲，头高高昂着，仿佛此刻享有世间所有荣耀。但总有些落选的，在角落里或蹲或站，垂头丧气，还有些没选上的姑娘索性哭了起来，止都止不住。
“今日就到此吧，新入门的弟子都回去收拾收拾，五日后回山门，行拜师礼。”司空长见不得这么哭哭啼啼的，想着还是快些把人都赶出去。
众新弟子听命，纷纷在大殿中立定，齐齐行礼。
莫凡尘跟着一众新入门的弟子走出了伏光殿，却有些心不在焉。
“哎！你等等我啊！”司空皓看着一个劲只顾着往前走的莫凡尘，加快脚步追了过去。他本就是风灵根，身法速度就是比其他灵根要快些，修为也比莫凡尘高出了不少，只几步便追上了离他好远的莫凡尘。
“莫凡尘！你跑这么快干嘛？”他又搭上了莫凡尘的肩膀。
“有事说事！”莫凡尘心里有事，语气就有些不耐烦了，司空皓的手从肩头捏了下来。
“这次捡到宝贝，多亏了你！”司空皓拍了拍胸口，朝着莫凡尘眨眨眼，“我肯定得请你吃酒！”
“不必了！”莫凡尘双手一揖，脚步未停，继续往前走，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
“哎，我好歹是司空长老家的嫡系，咱们系数同门，几分薄面都不给吗？”司空皓紧紧跟上。
这些天来莫凡尘一门心思都在修炼和考试上，家里的事暂时被她抛到了一边，现在一切尘埃落定，她不日就要上山门了，该怎么跟娘亲说呢？娘亲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不理她呢？她想着，脑子里尽是娘亲溢着泪水的眼睛，可又不知道怎么办。
“罢了罢了，吃顿饭就吃顿饭吧！”莫凡尘这样想着，便就这样说出了口。
莫凡尘态度转的太快，司空皓却一时没反应出来，呵呵干笑了两声，就这么，司空皓跟着莫凡尘出了山门，一路小跑，回到了晴雨阁。
“莫公子回来了？”小二笑脸相迎。
莫凡尘应了一声，就在大堂里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陈五，有什么好吃的，特别贵的那种，来几碟，算这位司空公子帐上。”她指着身边的司空皓。
小二哪能不认得这司空家的公子，自然满脸堆笑，连声应是。
司空皓抽了抽嘴角，在莫凡尘身旁落了坐，“你倒是不客气。”
“是你，死气白咧非要请我吃饭，说不吃不给面子。我现在主动张罗，你又有意见。不愧是司空长老府上的，真是不好伺候。”莫凡尘把“司空长老”拉得极长，刺得人耳朵生疼，见司空皓被噎的说不出话，莫凡尘嘴角微微翘起，提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轻轻啜了一口，齿颊生津，满口清香，好不快哉。
司空皓见眼前的小子明显就是逗他，也不客气地接过莫凡尘手里的茶壶，也给自己满了一杯茶，闷闷地往嘴里送，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微妙。
“菜来了，菜来了！”陈五端着几盘子菜和一壶酒撞了进来，看着气氛好像不对，硬着头皮介绍着，“莫公子、司空公子，都是些时令菜和招牌菜，这壶暮雪也是晴雨阁名声在外的好酒，每日可都是限量供应的。”
“谢啦！”莫凡尘顺手接过了酒壶，“暮雪，这名字可真好听。”
“嚯，莫公子，你面子挺大啊，之前我来这晴雨阁要喝这暮雪基本都是没货，还不给预定。”司空皓嘴里也不饶人，揶揄着莫凡尘。
“想喝？”莫凡尘冲着司空皓晃了晃酒壶，眉梢扬了扬。
司空皓咽了一口口水，脸色有些窘，这么好的酒，谁不想喝呢，但莫凡尘这个嚣张的样子，看着就让人脑袋疼。司空皓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莫凡尘嘻嘻笑着，帮司空皓斟满了一杯：“逗你的，喝吧！”
司空皓一喜，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杯酒下肚，眉头皱了皱，随即又舒展开来，叹道：“当真好酒！”
娘亲并不嗜酒，因此莫凡尘也未沾过一星半点，看着司空皓这般陶醉的样子，莫凡尘倒有些跃跃欲试。于是她给自己倒了一点，鼻子凑上去闻了闻，酒气有些呛人，莫凡尘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硬生生又给自己憋回去了。司空皓盯着她，忽的笑了起来，“莫小弟，你莫不是从未吃过酒罢？哈哈哈哈！”
莫凡尘脸上腾起一抹潮红，装出一副老江湖的气势，睨着司空皓道：“你这黄口小儿知道什么？酒也讲究个望闻问切，观其色，闻其味，方知其精妙之处。”说完便把杯中物全部倒进了嘴里，辛辣之气顺着鼻腔直冲脑门，莫凡尘止不住咳嗽起来，眼泪也终于忍不住，扑簌簌往下落，莫凡尘揉了揉眼睛，边咳嗽着边道：“这酒这么难喝的吗？”
“噗！”司空皓一口酒喷了出来，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大笑，“莫小弟，你才多大，没喝过酒正常，非要逞英雄作甚？”
陈五也没憋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他以为莫小公子一副无赖样子，过的肯定是在江湖上摸爬打滚的日子，倒不曾想连酒都未沾过。
莫凡尘气鼓鼓地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入口清甜脆生，倒是把之前满口的辛辣带走了不少。“嗯！这菜好吃！”莫凡尘举着筷子道，说罢又夹了几筷子塞进嘴里去去味道，可是还没吃多会儿，莫凡尘就觉得有些晕，圆圆的脸攀上了红晕。
“我好像醉了。”莫凡尘按着太阳穴，摇着脑袋，试图恢复清醒。
“莫小弟，你可别逗我，哪有人一杯就醉的？”司空皓看着莫凡尘那样子不似作伪，但实在有些不信。
“可我真的有点晕，我要上楼。”莫凡尘猛地站起来，作势就要往楼上去。可刚迈出一步，她就身形不稳，眼看就要倒下去，司空皓一个箭步上前，稳稳接住了她。
看着如一团烂泥似的莫凡尘，司空皓笑着摇了摇头，“莫小弟啊，莫小弟，怎么真有人一杯就醉了？”他把莫凡尘往肩膀上一扛，对着小二道：“哎，菜收拾收拾给送上来吧！”便熟门熟路地上了楼。
小二挠了挠脑袋，小声嘀咕着：“这位公子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他突然一拍脑门，似恍然大悟，“嗯，修仙之人果然神秘！狭隘了，狭隘了！”于是手脚麻利地收拾起了桌上的饭菜。
司空皓扛着莫凡尘到了房间，直接把她丢到了榻上，动了动肩膀，嘴里叽叽歪歪：“没看出来你个子这么小，分量倒是不小。”一转头，却撞上了黑漆漆的那双眼，本能往后弹了一步，指着榻上的莫凡尘道：“大哥，我没逼他，他自己喝的。”
黑胖子伸了个懒腰，也没说话，几步窜上窗台，吹起了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