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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地精发疯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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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保持着低空飞行，这时候他才发现了玛拉顿下的长矛谷。
峡谷两边具是光秃秃的灰色高山，不见半点亮色。谷中也不平坦，隔段路尖锐怪石竖起挡道。他飞在空中虽是不碍，却听得狂风绕山怒号。这片环境恶劣的山谷就是玛洛迪部落半人马的家。
“这马妖们过的也这般苦，还要和我那牛妖们为难，真是何苦来哉。”他也并不对半人马感到同情，只是觉得这些生物很是无趣。
绕开前方突起的山石，来到了谷外的开阔地带。漫天沙尘让空气都显出灰色的同时也极大的降低了能见度。他极目向东望去，只见乌云覆压着远山，天空非但是阴，甚至显现出种渗人的绿色。再向地上看去，大地上到处都是巨大生物的骸骨，偶有食腐的飞鸟路过，孤零零地叫个几声。
“这公主也不知在何处。”他正思量着，却听得一声号角响，往前又飞了几步就看见了人影，且还不少——
位于凄凉之地中部的大坑科多兽坟场，眼下被这野蛮的氏族用作了集会和祭祀所。
四周的高坡上沾满了黑色的半人马。他们手持利器，大多望着同一个方向。重叠的科多兽尸骨之上，站着个比普通半人马巨大一倍的怪兽——玛洛迪半人马的领袖赫鲁萨可汗。他周围站着的都是氏族的精锐，也是他的可汗保镖。就是他正吹响领袖的号角，号召自己的族人们在此聚集。
老牛也不落地，就飞在空中看着：“这厮们知我到了，不在家等死，反在这里开会。”
悲凉雄壮的号角声持续了许久，不时还有几个半人马从远方跑来。终于赫鲁萨停止了吹号，他环顾四周，眼神中非但没有死到临头的悲感，反而满是踌躇，高举起手中的战斧，大声呼喊，内容只有一个词：“战争！”
“开战！开战！”大坑边缘的半人马们都举起武器呼应道。
“玛洛迪氏族是最强大的氏族！将会统一凄凉之地！让敌人害怕！让他们血流成河！”
老牛叉着手坐在云上，在他眼里赫鲁萨的战前演讲充其量只有猴子水平。看来这帮家伙不是为了开会研讨怎么对付他，而是为了发动战争。
他略一思索就明白这场战争不会是针对他的族人。半人马又不会飞，想走陆路从凄凉之地到莫高雷是一件艰巨的任务，那么他们的目标就只能是凄凉之地的其他半人马氏族。
“与我们为敌只有死路一条！”他又振臂一呼，“把他们带上来！”
几个体格比可汗略逊，但是凶残程度不在其之下的保镖，把几个绿皮地精拖到了矿坑的中央。他们把地精随便绑在竖起的科多兽骸骨上。
“想是要杀这绿皮猴子祭旗哩。”
“不，你不要杀我，我只是个过路的生意人，这样有什么好处。”一个地精喋喋不休的说道。
“第一个杀他，敲碎他的脑袋！”赫鲁萨可汗倒转了斧柄，用没刃的一面狠狠的敲打了地精的脑袋。
这时他表现出了半人马凶残成性的一面，他不要这个绿皮立刻就死，而是要他慢慢体会碎裂的骨头插入脑袋里的痛楚。他用斧柄瞄准那个地精，悠闲而有节奏地敲击着，边敲边得到氏族的一致欢呼。鲜血很快从那个倒霉蛋的脑袋里涌出来，他脖子一歪便没了气。
“弱小的生物！”可汗满意地砸烂了这个绿皮的头盖骨，欢呼道，“把那个像样点的家伙带上来。”
地精们是因为太矮小而没有被老牛发现，而树妖凯雯德拉则是因为同样长着四条腿而没被一眼辨出。现在这个艾露恩的子嗣正被他疯狂的表亲们押赴刑场。再等待她到来的时间里，可汗又迫不及待地敲碎了第二第三第四个地精的绿头。
凯雯德拉原本平静温柔的眼中满是着悲伤，云雀般动听的嗓音也因为恐惧而喑哑：“我为你们感到羞愧，你们的残忍会招来森林之王的愤怒！”
老牛一眼看到她那挺拔的背影（尤其是她美丽的后背几乎完全裸露在空气中），便有五分喜欢，急忙调转云头去看她正脸。正巧凯雯德拉转过脸来，拿塞纳留斯的名头吓唬那押她的半人马。
她有着尖而长的耳朵，浅紫色的皮肤，如星辰般璀璨发光的眼睛和花瓣般娇艳的嘴唇，除了面部没有刺青之外，几乎就是暗夜精灵的标准面容。
而她那悲愤的模样，在老牛眼中正是“蛾眉倒蹙，凤眼圆睁”，他心头大喜，心道这公主果然好相貌。
只是再仔细一看，好个美人，怎么长了个鹿身子，难道这公主修了一千年还没修全人身，只得道了一半么。
“撕碎她！”可汗向自己的保镖们下令道。眼看不解风情的半人马可汗就要砍下她俊美的头颅，凯雯德拉也闭上了眼睛，死在这里总比死在玛拉顿强，至少灵魂可以不受拘束回归森林，告知塞纳留斯这里发生的一切。
一半就一半吧，虽是不堪用却也好看，再说不还有那玛拉顿嘛。
老牛脚下一踏，踩着黄云竟向地面疾冲。
“那妖王休得猖狂，识得你大圣爷爷么！”
树妖听到半神两个字，又听得耳边两声巨响，顿时觉得又有了生还的希望。睁开眼睛却看到是个瘦小的黑甲牛头人，在强壮的赫鲁萨可汗面前矮小的简直如同侏儒。
“朋友，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凯雯德拉发现自己的双手突然自由了，虽然手中没有标枪，但她还有些魔法可以用，“你快走吧，去月光林地，找……啊！”
她催促着让牛魔王离开，完全没细想她是怎么突然解放了——刚刚左右抓着她的两个半人马已经倒在两边变成了两瘫烂肉。她举起双手正好施法，赫鲁萨的大斧已经当头挥下。
“走？”老牛有意卖弄，在树妖的惊呼声中，他只伸出一个食指，便挡下了半人马可汗的大斧。任凭那巨人怎么往武器上施力也无法压下大力牛魔王的一根指头。
“你只这两下子，如何做得大王？”牛魔王冷笑道，“没有劲！”
老牛伸手一推，把他推了个跟头，在地上滚了几圈才站起身来，那张丑陋的脸因为愤怒而纠结在一起，被一个弱小的牛头人摔倒，让他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你这懦弱的生物！”
“声音太小，听不见！”老牛一边嘲笑对手，一边思量着如何应对。四周都围着这许多马妖，一拥而上他倒是不怕，怕的是他们箭弩齐射，他是只当搔痒，可是这个娇滴滴的“公主”多半就给他们射死了。
拉着她驾云就走吧，总觉得像是落荒而逃，他牛魔王好面子，不愿意这么做。
他想起了格罗姆的玛克戈拉，只是不知道这半人马中有没有决斗的传统，会不会接受：“你那大王，当着这许多人面，你敢单打独斗么？”
如果不是有先前那一幕，凯雯德拉一定会认为这个牛头人疯了，但是现在她也拿捏不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和他一对一战斗？真的有信心吗？”
“你这是自寻死路！”赫鲁萨咆哮道，如果是在战场上相遇，他不介意凭人海战术淹死这个瘦弱的牛头人。可是现在他先被一根指头挫败，又被一推摔个跟头，可汗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挑战，他迫切需要重新证明自己。
“好，你若输了，那便怎么样？”
“我不会输的，来吧！”他举起斧子，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做好了冲锋准备。
老牛心想：“我若一拳打死了他，那厮们必然不服。不如折辱他一番，教他颜面扫地，那时谁都不服他号令。”
他笑道：“谁说我和你打？你那蠢贼，也配和我大力牛魔王动手么？”
“难道要让这个女人和我决斗吗？”半人马可汗指着凯雯德拉嘲笑道，“我用一只手就可以把她撕碎！”
“也不是她——那不是有个绿皮猴子，正好和你较量。”牛魔王指了指绑在一边的地精。
“什么，你疯了！我是个科学家，和你们这些莽夫可不……”
老牛走上前去，解开地精身上的绳子，那地精立刻要跑，被老牛一把拽着手凌空拉起，乘势用身躯挡住大坑中其他人马的视线，用定身法把那绿皮顶住，变作他的样子，自己向绿皮身后一晃，变作绿皮的模样。坑外的人马虽然能看到他动了手脚，看不真切，只觉得一晃之间，还是那个绿皮和牛头人。
“牛头人”叉着手，以一种傲慢的姿势站着，脸上挂着一丝不屑笑，一动不动。
而牛魔王则变作那个绿皮的模样，用尖锐的嗓音叫道：“若不是绳子捆着，你怎能杀我同伴。如今腾出手脚，正好教训你这蠢贼！”
“懦夫！来吧！”可汗已经被这莫名其妙的挑战气晕了头，既没有察觉到这地精说话腔调的变化，也早已忘了决斗的初衷是什么，只觉得热血上涌，让他想放纵凶性。他重踏地面，巨大的身躯如同疾风一般掠过，向着小小的地精冲去。
老牛捏了捏拳头，变成这副摸样，力量要减弱不少。但是对付这样的夯货，有一身武艺便够了。他向侧翻滚躲过，从地上抄起一根最小的科多兽骨棒，拿在手里却还是像大剑一般沉重。
赫鲁萨预想中，他只需要随便一踢就能把这个地精踢的内脏破裂，铁蹄只需要落下就能砸碎这个绿皮杂碎的狗头。虽然这绿皮靠灵活翻滚躲过了他的冲锋，但后续的连续踢击招招致命。
可结果是，那个绿皮往边上一晃，那骨头晃晃悠悠，看似要在他手里滑落下来，却划出一道弧线，重击在他左后腿膝盖弯上，他后肢一松劲，前肢更没了准头，那可恶的地精倒跳几步，在他两个前蹄的连续猛攻中轻描淡写地躲闪着，就势又是一棍，打在他左前腿腕骨上。
这两击不管是位置还是力度都拿捏的恰到好处，他顿时觉得半边身子瘫软，不受控制向一侧倒去，重重摔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
“你这厮如此不济，怎能统领众人。”地精抄起那骨棒，就往半人马脸上招呼。开始赫鲁萨还拿斧子招架，老牛略使一分劲，就把那石斧打的飞去一边。他也不下死手，只不紧不慢地敲击着，笑道：“风水轮流转，也让你尝尝这滋味。”
老牛一边打的赫鲁萨满头包，一边用地精那张丑陋的脸咧开大嘴，发出阵阵狞笑，如巅似狂，就像是个恶魔在发泄对世界的愤怒一般，赫鲁萨的精锐卫士们都不自觉地倒退了几步。
“赫鲁萨！”他的保镖领袖壮着胆说道，此刻赫鲁萨在他们心中威严扫地，他连可汗都不叫了，“约定的时间到了，吉尔吉斯部族来了，我们要去和他们开战了！”
“懦夫！你们都怕了这低等生物吗！”
卫士们心想这不是废话，这地精越打越疯，这样一幅光景，谁来看都觉得瘆得慌，他们只想离这个绿皮越远越好：“你就在这安心等着，我们会扒下吉尔吉斯那些懦夫的皮，把他们的头插在木桩上……”
“开战！”他高呼道，声音里却没什么底气，他绕着大坑边缘，远远的躲开那个绿皮，向着东面“冲锋”。其他的精锐战士们争先恐后一哄而去，引得高台上围观的大军也都做鸟兽散去。
“懦夫！都是混账！你们才是懦夫！”
“咿……呀哈哈！”“地精”又是一棍当头抡下，这一棍子打的重了些，赫鲁萨当时气绝，晕了过去。
老牛保持着低空飞行，这时候他才发现了玛拉顿下的长矛谷。
峡谷两边具是光秃秃的灰色高山，不见半点亮色。谷中也不平坦，隔段路尖锐怪石竖起挡道。他飞在空中虽是不碍，却听得狂风绕山怒号。这片环境恶劣的山谷就是玛洛迪部落半人马的家。
“这马妖们过的也这般苦，还要和我那牛妖们为难，真是何苦来哉。”他也并不对半人马感到同情，只是觉得这些生物很是无趣。
绕开前方突起的山石，来到了谷外的开阔地带。漫天沙尘让空气都显出灰色的同时也极大的降低了能见度。他极目向东望去，只见乌云覆压着远山，天空非但是阴，甚至显现出种渗人的绿色。再向地上看去，大地上到处都是巨大生物的骸骨，偶有食腐的飞鸟路过，孤零零地叫个几声。
“这公主也不知在何处。”他正思量着，却听得一声号角响，往前又飞了几步就看见了人影，且还不少——
位于凄凉之地中部的大坑科多兽坟场，眼下被这野蛮的氏族用作了集会和祭祀所。
四周的高坡上沾满了黑色的半人马。他们手持利器，大多望着同一个方向。重叠的科多兽尸骨之上，站着个比普通半人马巨大一倍的怪兽——玛洛迪半人马的领袖赫鲁萨可汗。他周围站着的都是氏族的精锐，也是他的可汗保镖。就是他正吹响领袖的号角，号召自己的族人们在此聚集。
老牛也不落地，就飞在空中看着：“这厮们知我到了，不在家等死，反在这里开会。”
悲凉雄壮的号角声持续了许久，不时还有几个半人马从远方跑来。终于赫鲁萨停止了吹号，他环顾四周，眼神中非但没有死到临头的悲感，反而满是踌躇，高举起手中的战斧，大声呼喊，内容只有一个词：“战争！”
“开战！开战！”大坑边缘的半人马们都举起武器呼应道。
“玛洛迪氏族是最强大的氏族！将会统一凄凉之地！让敌人害怕！让他们血流成河！”
老牛叉着手坐在云上，在他眼里赫鲁萨的战前演讲充其量只有猴子水平。看来这帮家伙不是为了开会研讨怎么对付他，而是为了发动战争。
他略一思索就明白这场战争不会是针对他的族人。半人马又不会飞，想走陆路从凄凉之地到莫高雷是一件艰巨的任务，那么他们的目标就只能是凄凉之地的其他半人马氏族。
“与我们为敌只有死路一条！”他又振臂一呼，“把他们带上来！”
几个体格比可汗略逊，但是凶残程度不在其之下的保镖，把几个绿皮地精拖到了矿坑的中央。他们把地精随便绑在竖起的科多兽骸骨上。
“想是要杀这绿皮猴子祭旗哩。”
“不，你不要杀我，我只是个过路的生意人，这样有什么好处。”一个地精喋喋不休的说道。
“第一个杀他，敲碎他的脑袋！”赫鲁萨可汗倒转了斧柄，用没刃的一面狠狠的敲打了地精的脑袋。
这时他表现出了半人马凶残成性的一面，他不要这个绿皮立刻就死，而是要他慢慢体会碎裂的骨头插入脑袋里的痛楚。他用斧柄瞄准那个地精，悠闲而有节奏地敲击着，边敲边得到氏族的一致欢呼。鲜血很快从那个倒霉蛋的脑袋里涌出来，他脖子一歪便没了气。
“弱小的生物！”可汗满意地砸烂了这个绿皮的头盖骨，欢呼道，“把那个像样点的家伙带上来。”
地精们是因为太矮小而没有被老牛发现，而树妖凯雯德拉则是因为同样长着四条腿而没被一眼辨出。现在这个艾露恩的子嗣正被他疯狂的表亲们押赴刑场。再等待她到来的时间里，可汗又迫不及待地敲碎了第二第三第四个地精的绿头。
凯雯德拉原本平静温柔的眼中满是着悲伤，云雀般动听的嗓音也因为恐惧而喑哑：“我为你们感到羞愧，你们的残忍会招来森林之王的愤怒！”
老牛一眼看到她那挺拔的背影（尤其是她美丽的后背几乎完全裸露在空气中），便有五分喜欢，急忙调转云头去看她正脸。正巧凯雯德拉转过脸来，拿塞纳留斯的名头吓唬那押她的半人马。
她有着尖而长的耳朵，浅紫色的皮肤，如星辰般璀璨发光的眼睛和花瓣般娇艳的嘴唇，除了面部没有刺青之外，几乎就是暗夜精灵的标准面容。
而她那悲愤的模样，在老牛眼中正是“蛾眉倒蹙，凤眼圆睁”，他心头大喜，心道这公主果然好相貌。
只是再仔细一看，好个美人，怎么长了个鹿身子，难道这公主修了一千年还没修全人身，只得道了一半么。
“撕碎她！”可汗向自己的保镖们下令道。眼看不解风情的半人马可汗就要砍下她俊美的头颅，凯雯德拉也闭上了眼睛，死在这里总比死在玛拉顿强，至少灵魂可以不受拘束回归森林，告知塞纳留斯这里发生的一切。
一半就一半吧，虽是不堪用却也好看，再说不还有那玛拉顿嘛。
老牛脚下一踏，踩着黄云竟向地面疾冲。
“那妖王休得猖狂，识得你大圣爷爷么！”
树妖听到半神两个字，又听得耳边两声巨响，顿时觉得又有了生还的希望。睁开眼睛却看到是个瘦小的黑甲牛头人，在强壮的赫鲁萨可汗面前矮小的简直如同侏儒。
“朋友，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凯雯德拉发现自己的双手突然自由了，虽然手中没有标枪，但她还有些魔法可以用，“你快走吧，去月光林地，找……啊！”
她催促着让牛魔王离开，完全没细想她是怎么突然解放了——刚刚左右抓着她的两个半人马已经倒在两边变成了两瘫烂肉。她举起双手正好施法，赫鲁萨的大斧已经当头挥下。
“走？”老牛有意卖弄，在树妖的惊呼声中，他只伸出一个食指，便挡下了半人马可汗的大斧。任凭那巨人怎么往武器上施力也无法压下大力牛魔王的一根指头。
“你只这两下子，如何做得大王？”牛魔王冷笑道，“没有劲！”
老牛伸手一推，把他推了个跟头，在地上滚了几圈才站起身来，那张丑陋的脸因为愤怒而纠结在一起，被一个弱小的牛头人摔倒，让他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你这懦弱的生物！”
“声音太小，听不见！”老牛一边嘲笑对手，一边思量着如何应对。四周都围着这许多马妖，一拥而上他倒是不怕，怕的是他们箭弩齐射，他是只当搔痒，可是这个娇滴滴的“公主”多半就给他们射死了。
拉着她驾云就走吧，总觉得像是落荒而逃，他牛魔王好面子，不愿意这么做。
他想起了格罗姆的玛克戈拉，只是不知道这半人马中有没有决斗的传统，会不会接受：“你那大王，当着这许多人面，你敢单打独斗么？”
如果不是有先前那一幕，凯雯德拉一定会认为这个牛头人疯了，但是现在她也拿捏不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和他一对一战斗？真的有信心吗？”
“你这是自寻死路！”赫鲁萨咆哮道，如果是在战场上相遇，他不介意凭人海战术淹死这个瘦弱的牛头人。可是现在他先被一根指头挫败，又被一推摔个跟头，可汗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挑战，他迫切需要重新证明自己。
“好，你若输了，那便怎么样？”
“我不会输的，来吧！”他举起斧子，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做好了冲锋准备。
老牛心想：“我若一拳打死了他，那厮们必然不服。不如折辱他一番，教他颜面扫地，那时谁都不服他号令。”
他笑道：“谁说我和你打？你那蠢贼，也配和我大力牛魔王动手么？”
“难道要让这个女人和我决斗吗？”半人马可汗指着凯雯德拉嘲笑道，“我用一只手就可以把她撕碎！”
“也不是她——那不是有个绿皮猴子，正好和你较量。”牛魔王指了指绑在一边的地精。
“什么，你疯了！我是个科学家，和你们这些莽夫可不……”
老牛走上前去，解开地精身上的绳子，那地精立刻要跑，被老牛一把拽着手凌空拉起，乘势用身躯挡住大坑中其他人马的视线，用定身法把那绿皮顶住，变作他的样子，自己向绿皮身后一晃，变作绿皮的模样。坑外的人马虽然能看到他动了手脚，看不真切，只觉得一晃之间，还是那个绿皮和牛头人。
“牛头人”叉着手，以一种傲慢的姿势站着，脸上挂着一丝不屑笑，一动不动。
而牛魔王则变作那个绿皮的模样，用尖锐的嗓音叫道：“若不是绳子捆着，你怎能杀我同伴。如今腾出手脚，正好教训你这蠢贼！”
“懦夫！来吧！”可汗已经被这莫名其妙的挑战气晕了头，既没有察觉到这地精说话腔调的变化，也早已忘了决斗的初衷是什么，只觉得热血上涌，让他想放纵凶性。他重踏地面，巨大的身躯如同疾风一般掠过，向着小小的地精冲去。
老牛捏了捏拳头，变成这副摸样，力量要减弱不少。但是对付这样的夯货，有一身武艺便够了。他向侧翻滚躲过，从地上抄起一根最小的科多兽骨棒，拿在手里却还是像大剑一般沉重。
赫鲁萨预想中，他只需要随便一踢就能把这个地精踢的内脏破裂，铁蹄只需要落下就能砸碎这个绿皮杂碎的狗头。虽然这绿皮靠灵活翻滚躲过了他的冲锋，但后续的连续踢击招招致命。
可结果是，那个绿皮往边上一晃，那骨头晃晃悠悠，看似要在他手里滑落下来，却划出一道弧线，重击在他左后腿膝盖弯上，他后肢一松劲，前肢更没了准头，那可恶的地精倒跳几步，在他两个前蹄的连续猛攻中轻描淡写地躲闪着，就势又是一棍，打在他左前腿腕骨上。
这两击不管是位置还是力度都拿捏的恰到好处，他顿时觉得半边身子瘫软，不受控制向一侧倒去，重重摔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
“你这厮如此不济，怎能统领众人。”地精抄起那骨棒，就往半人马脸上招呼。开始赫鲁萨还拿斧子招架，老牛略使一分劲，就把那石斧打的飞去一边。他也不下死手，只不紧不慢地敲击着，笑道：“风水轮流转，也让你尝尝这滋味。”
老牛一边打的赫鲁萨满头包，一边用地精那张丑陋的脸咧开大嘴，发出阵阵狞笑，如巅似狂，就像是个恶魔在发泄对世界的愤怒一般，赫鲁萨的精锐卫士们都不自觉地倒退了几步。
“赫鲁萨！”他的保镖领袖壮着胆说道，此刻赫鲁萨在他们心中威严扫地，他连可汗都不叫了，“约定的时间到了，吉尔吉斯部族来了，我们要去和他们开战了！”
“懦夫！你们都怕了这低等生物吗！”
卫士们心想这不是废话，这地精越打越疯，这样一幅光景，谁来看都觉得瘆得慌，他们只想离这个绿皮越远越好：“你就在这安心等着，我们会扒下吉尔吉斯那些懦夫的皮，把他们的头插在木桩上……”
“开战！”他高呼道，声音里却没什么底气，他绕着大坑边缘，远远的躲开那个绿皮，向着东面“冲锋”。其他的精锐战士们争先恐后一哄而去，引得高台上围观的大军也都做鸟兽散去。
“懦夫！都是混账！你们才是懦夫！”
“咿……呀哈哈！”“地精”又是一棍当头抡下，这一棍子打的重了些，赫鲁萨当时气绝，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