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疾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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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圃和柳城的药肆完全不同，这柳城的药肆楼台亭阁，一副气派之貌，仔细想来是称得上那白芍之的心境。而此处的药圃，当真就是貌如其名，就只是一个种满各色各类草药的地方，唯一的一处遮风避雨之地，也只是竹屋一座。
“对了，舅母，我那小丫鬟现在如何？”
方才的对话，让欧小婵甚感舒适，那种愉快轻松对话，使欧小婵第一次觉得这江湖之中，除了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外，还有像盛云芙这般对她毫不隐瞒、鼓励她做自我的人。
“那丫头好了许多，只是一路颠簸，伤口处有些撕裂，不过我已经给她上了药，不出半日，她便能下地走动了。”
盛云芙轻轻拍了拍，还挽着她手，满脸笑意的欧小婵的手臂，示意她安心。接着又别过头去，看向竹屋的方向，若有所思。
“婵儿，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你这个丫鬟之前是不是中过毒？”
“舅母，为何这样说？”
听到盛云芙着一问，欧小婵完全相信凝儿中了毒。虽然她不知道盛云芙的故事，可昨日她的那番救人手段，已经可以看出她是会医术的，在加上今天给她煎药，又看到这药圃，她更是确信盛云芙医术不会差。
既然如此，那她就不会平白无故的提问，惹出事端。
“今日给她号脉发现她气虚飘浮不定，不完全是挨了那一剑造成的，倒向是中毒所致。再加上我刚才用那独门秘法，验证了一下，已经确认无疑！是中了那疾心散。”
说道这，盛云芙脸色突然出现些许凝重，眉头也有轻微紧锁。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足以表明凝儿这个毒有些棘手，或者是这毒另有乾坤。
“这疾心散所谓何毒？可有解药？”
盛云芙并未及时回复，而是转过身朝竹屋方向走过去，欧小婵连忙抬起双脚，跟在盛云芙身后。
直到推开竹屋大门，过了两扇门，转了两个弯，才看到躺在白色帷帐里的凝儿，安静的躺在床上。
“这疾心散是江湖之术，一般是某种暗卫组织才用的毒，目的是为了控制人，帮他们达成某种目的，说白了就是不入流的一些江湖手段。因此，中了此种毒，只能依靠解药来缓解疼痛，并不能彻底消除，简单来说，没有解药，每每发病，只能靠药物缓解疼痛，可越是吃了解药，下次就会越疼，直到最后心力耗尽而亡。”
盛云芙一一道来，详细说明。此番话却也不是什么难为情的话，说白了她了解欧小婵的心情。想来昨日欧小婵对那石莲子所说，可看出她们主仆情深，如果此时隐瞒不告诉她，日后要再解释，反倒会引起欧小婵对她的埋怨，这是万万不可的。
“没解药？这么邪乎？舅母，婵儿还有一事不明。那要是找到下毒之人呢？可否解得了？”
欧小婵连发好几问，语言气息中夹杂着浓浓的担忧，似乎还在寻得一线希望。
“这疾心散，是上一辈的毒，我也是年少时听宫里的药师们提起过，之后遇到过一次，是宫里的一个将军中了这种毒，才了解到了一些关于此毒的信息。这毒在医书上并未有记载，所以我也是只知道这些。至于找到下毒之人，来解此毒有没有用？我只能说试试运气，毕竟这老一辈的毒蛊巫法，现在已经失传多年了。”
盛云芙也是颇有疑惑，尽管她年少时亲眼目睹了那个中了此毒的将军心竭而亡，可听欧小婵这一问，她倒也从未想过这样的事。在她的生命里，遇到毒，就想尽各种药方去解，从未有人教过她可以从下毒之人那里拿得药方。
“那她还有多少时日？”
欧小婵担心的询问，其实她此刻很害怕，根本管不了什么暗卫的事，也无暇去细想这凝儿的真实身份。大抵是因为凝儿舍身就过她，还一直对她不离不弃。再想到自己刚来的时候，只有她和千叶芝一直陪伴左右，尽管有时候她也觉得凝儿有可疑之处，但相处这些时日，自是有了感情，便更不可能眼睁睁的看她毒发而亡。
听到欧小婵这一问，盛云芙压根不觉得意外，她了解她的善良。她早就猜到，只要她说出此事，欧小婵定是会如此问，还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救这小丫鬟的性命。
“大约还有半年，其实她服用此毒应该已有三个月了。”盛云芙依旧淡淡说出，只是此刻脸色多了更加凝重的表情。
看那表情，欧小婵有些发怵，好像那表情和语调放在一起，倒像是盛云芙故意而为之，总感不安，但却说不出、理不清个所以然来，也只好先不去多想。
反正对欧小婵来说，无论是哪个世界，人本就有很多面，是猜不透、摸不清的。还是古话说得好：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总会多留个心眼也无害，免得又被人当成枪使，成了一个又傻又笨的炮灰，这可不是她的风格。
再说了，人命关天的大事，还是先找到解药要紧。
“舅母可知，这江湖之中，老一辈谁使用过此毒，或是哪个门派？”
“这道未曾听说，只是曾在盛云大陆见过有人中过此毒，其他的未曾听说！”
盛云芙思索良久，又转了转黑亮的眼珠，补充道：“想起来了，听我大哥说过，宫里以前有个暗卫，是曾用过此邪门歪道。后来被父皇发现了，砍了双手，逐出宫外。不过这都是陈年旧事，也是真假难辨了。”
听到盛云芙这样说，欧小婵有种莫名的直觉：此事并非空穴来风，说不定找到此人，或者接班人，那便能找出解药。说不定还能寻得些许自身蛊毒的蛛丝马迹，也不失为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
“既有传言，管他真假，找一找总归是必要的，万一真有此人，或是传人，那就能救回凝儿。”
说完这话，欧小婵看了看帷帐里的小丫鬟，侧过身对着盛云芙作了一个双手合十，感谢的手势。就匆匆离开。
盛云芙倒也没叫住她，只是使了个眼色给青玉，让她去跟着欧小婵，以免这丫头作出什么冲动的决定。就算她要去找解药，就凭她现在的武功和记忆，是根本走不到盛云大陆的。
其实盛云芙心中早有打算，既然欧小婵一定要去盛云大陆，与她对她的了解，定是拦不住的，所以她会让唐星辰和千叶寒陪同她一起。虽然欧小婵不是她亲身的孩子，可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再怎么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去面对危险。
盛云芙望着已经远去的背影，脸色出现了久违的无奈和烦恼，然后又长叹一口气，继续去药圃里准备一些药材，得赶在欧小婵离开山庄之前，给她准备好一些平时要用的药物。
这药圃和柳城的药肆完全不同，这柳城的药肆楼台亭阁，一副气派之貌，仔细想来是称得上那白芍之的心境。而此处的药圃，当真就是貌如其名，就只是一个种满各色各类草药的地方，唯一的一处遮风避雨之地，也只是竹屋一座。
“对了，舅母，我那小丫鬟现在如何？”
方才的对话，让欧小婵甚感舒适，那种愉快轻松对话，使欧小婵第一次觉得这江湖之中，除了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外，还有像盛云芙这般对她毫不隐瞒、鼓励她做自我的人。
“那丫头好了许多，只是一路颠簸，伤口处有些撕裂，不过我已经给她上了药，不出半日，她便能下地走动了。”
盛云芙轻轻拍了拍，还挽着她手，满脸笑意的欧小婵的手臂，示意她安心。接着又别过头去，看向竹屋的方向，若有所思。
“婵儿，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你这个丫鬟之前是不是中过毒？”
“舅母，为何这样说？”
听到盛云芙着一问，欧小婵完全相信凝儿中了毒。虽然她不知道盛云芙的故事，可昨日她的那番救人手段，已经可以看出她是会医术的，在加上今天给她煎药，又看到这药圃，她更是确信盛云芙医术不会差。
既然如此，那她就不会平白无故的提问，惹出事端。
“今日给她号脉发现她气虚飘浮不定，不完全是挨了那一剑造成的，倒向是中毒所致。再加上我刚才用那独门秘法，验证了一下，已经确认无疑！是中了那疾心散。”
说道这，盛云芙脸色突然出现些许凝重，眉头也有轻微紧锁。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足以表明凝儿这个毒有些棘手，或者是这毒另有乾坤。
“这疾心散所谓何毒？可有解药？”
盛云芙并未及时回复，而是转过身朝竹屋方向走过去，欧小婵连忙抬起双脚，跟在盛云芙身后。
直到推开竹屋大门，过了两扇门，转了两个弯，才看到躺在白色帷帐里的凝儿，安静的躺在床上。
“这疾心散是江湖之术，一般是某种暗卫组织才用的毒，目的是为了控制人，帮他们达成某种目的，说白了就是不入流的一些江湖手段。因此，中了此种毒，只能依靠解药来缓解疼痛，并不能彻底消除，简单来说，没有解药，每每发病，只能靠药物缓解疼痛，可越是吃了解药，下次就会越疼，直到最后心力耗尽而亡。”
盛云芙一一道来，详细说明。此番话却也不是什么难为情的话，说白了她了解欧小婵的心情。想来昨日欧小婵对那石莲子所说，可看出她们主仆情深，如果此时隐瞒不告诉她，日后要再解释，反倒会引起欧小婵对她的埋怨，这是万万不可的。
“没解药？这么邪乎？舅母，婵儿还有一事不明。那要是找到下毒之人呢？可否解得了？”
欧小婵连发好几问，语言气息中夹杂着浓浓的担忧，似乎还在寻得一线希望。
“这疾心散，是上一辈的毒，我也是年少时听宫里的药师们提起过，之后遇到过一次，是宫里的一个将军中了这种毒，才了解到了一些关于此毒的信息。这毒在医书上并未有记载，所以我也是只知道这些。至于找到下毒之人，来解此毒有没有用？我只能说试试运气，毕竟这老一辈的毒蛊巫法，现在已经失传多年了。”
盛云芙也是颇有疑惑，尽管她年少时亲眼目睹了那个中了此毒的将军心竭而亡，可听欧小婵这一问，她倒也从未想过这样的事。在她的生命里，遇到毒，就想尽各种药方去解，从未有人教过她可以从下毒之人那里拿得药方。
“那她还有多少时日？”
欧小婵担心的询问，其实她此刻很害怕，根本管不了什么暗卫的事，也无暇去细想这凝儿的真实身份。大抵是因为凝儿舍身就过她，还一直对她不离不弃。再想到自己刚来的时候，只有她和千叶芝一直陪伴左右，尽管有时候她也觉得凝儿有可疑之处，但相处这些时日，自是有了感情，便更不可能眼睁睁的看她毒发而亡。
听到欧小婵这一问，盛云芙压根不觉得意外，她了解她的善良。她早就猜到，只要她说出此事，欧小婵定是会如此问，还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救这小丫鬟的性命。
“大约还有半年，其实她服用此毒应该已有三个月了。”盛云芙依旧淡淡说出，只是此刻脸色多了更加凝重的表情。
看那表情，欧小婵有些发怵，好像那表情和语调放在一起，倒像是盛云芙故意而为之，总感不安，但却说不出、理不清个所以然来，也只好先不去多想。
反正对欧小婵来说，无论是哪个世界，人本就有很多面，是猜不透、摸不清的。还是古话说得好：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总会多留个心眼也无害，免得又被人当成枪使，成了一个又傻又笨的炮灰，这可不是她的风格。
再说了，人命关天的大事，还是先找到解药要紧。
“舅母可知，这江湖之中，老一辈谁使用过此毒，或是哪个门派？”
“这道未曾听说，只是曾在盛云大陆见过有人中过此毒，其他的未曾听说！”
盛云芙思索良久，又转了转黑亮的眼珠，补充道：“想起来了，听我大哥说过，宫里以前有个暗卫，是曾用过此邪门歪道。后来被父皇发现了，砍了双手，逐出宫外。不过这都是陈年旧事，也是真假难辨了。”
听到盛云芙这样说，欧小婵有种莫名的直觉：此事并非空穴来风，说不定找到此人，或者接班人，那便能找出解药。说不定还能寻得些许自身蛊毒的蛛丝马迹，也不失为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
“既有传言，管他真假，找一找总归是必要的，万一真有此人，或是传人，那就能救回凝儿。”
说完这话，欧小婵看了看帷帐里的小丫鬟，侧过身对着盛云芙作了一个双手合十，感谢的手势。就匆匆离开。
盛云芙倒也没叫住她，只是使了个眼色给青玉，让她去跟着欧小婵，以免这丫头作出什么冲动的决定。就算她要去找解药，就凭她现在的武功和记忆，是根本走不到盛云大陆的。
其实盛云芙心中早有打算，既然欧小婵一定要去盛云大陆，与她对她的了解，定是拦不住的，所以她会让唐星辰和千叶寒陪同她一起。虽然欧小婵不是她亲身的孩子，可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再怎么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去面对危险。
盛云芙望着已经远去的背影，脸色出现了久违的无奈和烦恼，然后又长叹一口气，继续去药圃里准备一些药材，得赶在欧小婵离开山庄之前，给她准备好一些平时要用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