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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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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没有传出一点动静，单楹之站在门外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慌乱不匀。
她的齿尖咬着口腔内侧的软肉，像感觉不到疼一般，在心里默数了五个数后，走过去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人回应，单楹之紧张的状态瞬间卸了一大半，同时也有点失落。
但是灯亮着，就证明他在家，单楹之打算去卧室看看，这时，萧许尘低沉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来：“我在里面。”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单楹之转身的动作一顿，刚稳下来的心跳又开始不听使唤。
单楹之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脖颈处的动脉都在突突地跳动，为了不让脑子再犹豫，单楹之的手先一步有了动作，一下推开了门。
萧许尘身形挺直，沉静无声地坐在桌子前，微低着头没有看她，手里攥着笔，笔尖却没有动，面前的纸上也一片空白。
他穿着西装，应该是去公司的时候换上的，但他一般在家会立刻换下来。
所以他也是刚回来，还是回来后就在书房等她？
单楹之站在门口久久没有接收到他的视线，感到有点奇怪，走过去到他身旁，抽走了他手里的笔，就像小时候她第一次和他说话那样，带着点蛮横。
“萧许尘，我有事要和你说，你看着我。”
单楹之声音并无波动，只不过脸开始发红，身侧衣服上的装饰扣快要被拧下来了。
笔被抽走，萧许尘虚握的手收紧，蜷缩的指节泛白，他藏好眼里的黯沉，抬头看向她，声音平淡又清冷，“我也有话要和你说。”
单楹之眉梢微动，唇畔不着痕迹地勾起一角，旋即改变了想法，语调轻松：“那你先说。”
萧许尘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眼尾低垂着，唇线紧闭，默然不语，她站在一侧，挡住些光线，在他脸上笼起一片阴影。
单楹之以为他在斟酌措辞，盯着他线条流畅利落的侧脸，静静等他开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单楹之看他薄唇轻微翕动，然后听见他冷静又平和的声音，漠然的不带一点感情。
“我们的关系…”他顿了一下，感到有些喘不上气，“到此为止吧。”
话落，单楹之眸中笑意凝固，仿佛全身沸腾的血液瞬间冷却，四肢木然又僵硬，悸动的心绪荡然无存。
凝滞几秒，她眼睫毛发颤，声音不染温度地确认：“你是说我们到此结束，对吧？”
萧许尘沉默无话，因为他说不了第二遍，也知道她听见了。
他的答案明晰，自尊心使然，单楹之低笑了一声，话脱口而出：“和我想的一样呢…”
心如刀割一般钝着发疼，即使他早就猜到了，此刻听她亲口说出来，足以将他覆没于黑渊。
内心最后一点希冀泯灭掉，她的靠近和示好，果真都是一时兴起，她的喜欢，果真不会施舍给他。
绝情谁不会，单楹之抬起手撑在桌沿上，歪头看他，拼了命地让自己看起来和他一样，对这个结果毫不在意。
眼前这个男人，矜贵无双的决裁者，入戏快，出戏也快，亲密和疏离不过只是一瞬之间，丝毫不拖泥带水。
她扯着唇角，吞咽下喉口涌上来的酸涩，换上冷疏的语气，戏谑又自嘲：“感谢合作啊，萧总。”
眼泪马上要决堤，单楹之转身，用挺直的背脊来维持离开的体面。
门被关上，空气归于平静，萧许尘肩膀低垂下去，一如他此时顷然倒塌的防线。
目光看向那支被她随意丢在桌子上的笔，这次没有人把它重新放回他的手里。
也许从一开始自私地把她捆在身边就是错的。
…
门关上的那一刻，酸楚和委屈尽数袭上心头、鼻尖、眼眶、浑身的每一寸，单楹之擦不完脸上的泪，就让它任意流。
她一秒都不想再待在这里，下楼出门，头也没回。
明明回来的时候还是晚霞漫天，怎么不过几句话的时间，黑幕就压了下来。
单楹之开着车不知道去哪里，泪水盈满，模糊眼前，掉落，再盈满。
伤人的话真是后劲儿十足，凭什么她的绝情是用尽全身的力气装出来的，而他表现得冷静又平常，一句话就把那些她自以为落在自己身上的温柔全部收回，凭什么她要哭。
单楹之用手背倔强地擦抹去汇聚在下巴的泪水，可是越忍就越噎泣得厉害，呼吸被攫取，氧气流失，大脑晕沉喘不上气，她不知道是怎么坚持到了公司门口。
徐沫沫飞奔出来要打开车门的时候，看见了蹲在角落的单楹之。
她挠挠头，迷糊茫然地走过去，蹲下去揽着她的肩膀，“怎么了这是？下午不是还好好的？”
单楹之毫无反应，只有豆大的泪在往地上掉，声音又小又哑，哽咽得断断续续，“他原来不喜欢我…我们没有关系了…”
“不能吧…”徐沫沫内心挣扎了一番，选择忽视掉楚骁告诉她的话，直接拿出手机让单楹之看楚骁发给她的信息，“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视线缓慢落过去，屏幕的亮光刺得她不停流泪的眼睛生疼。
上面是楚骁和萧许尘的聊天记录，他说：
她离开了，东西没拿，有点晚，可能没地方去，你让徐沫沫找找她吧。
别让她知道。
他的武器就是温柔刀，还真是把善解人意做到了极致，单楹之偏过头，一边笑一边流泪，肩膀剧烈耸动，呼吸不畅，嗓音也哑得厉害，很长时间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不用他管…”
夜色浓稠起来，对面马路上车灯盏盏亮起，霓虹交错，徐沫沫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只是安安静静地陪她平复好情绪。
原本住的办公室内间长时间没住，也没收拾，徐沫沫更不放心她一个人这副失魂的状态，于是带她回了自家小区，然后又在自家门口看到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简时馨。
简时馨是扑过去的，扑的两人往后一趔趄。
徐沫沫蹙了蹙眉心，一脸生无可恋，“大姐，你又怎么了？”
简时馨嚎啕大哭，单楹之从她胳膊弯里挣脱出来，拽过徐沫沫指尖勾着的钥匙，自己进了屋。
徐沫沫：“……”
耳边传来毫无感情只有技巧的哭喊：“啊——设计展过后，崔送把我扔在大马路边，说我很烦，还说不可能喜欢我，让我别再纠缠他…”
徐沫沫抽了抽嘴角，掰开她箍着自己脖子的手，“大姐，咱进去叫唤行不行？涉嫌扰民了…”
简时馨一秒合上嘴巴，收起表情，大步一跨进了屋。
简·感情·时·来去自如·馨。
书房里没有传出一点动静，单楹之站在门外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慌乱不匀。
她的齿尖咬着口腔内侧的软肉，像感觉不到疼一般，在心里默数了五个数后，走过去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人回应，单楹之紧张的状态瞬间卸了一大半，同时也有点失落。
但是灯亮着，就证明他在家，单楹之打算去卧室看看，这时，萧许尘低沉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来：“我在里面。”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单楹之转身的动作一顿，刚稳下来的心跳又开始不听使唤。
单楹之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脖颈处的动脉都在突突地跳动，为了不让脑子再犹豫，单楹之的手先一步有了动作，一下推开了门。
萧许尘身形挺直，沉静无声地坐在桌子前，微低着头没有看她，手里攥着笔，笔尖却没有动，面前的纸上也一片空白。
他穿着西装，应该是去公司的时候换上的，但他一般在家会立刻换下来。
所以他也是刚回来，还是回来后就在书房等她？
单楹之站在门口久久没有接收到他的视线，感到有点奇怪，走过去到他身旁，抽走了他手里的笔，就像小时候她第一次和他说话那样，带着点蛮横。
“萧许尘，我有事要和你说，你看着我。”
单楹之声音并无波动，只不过脸开始发红，身侧衣服上的装饰扣快要被拧下来了。
笔被抽走，萧许尘虚握的手收紧，蜷缩的指节泛白，他藏好眼里的黯沉，抬头看向她，声音平淡又清冷，“我也有话要和你说。”
单楹之眉梢微动，唇畔不着痕迹地勾起一角，旋即改变了想法，语调轻松：“那你先说。”
萧许尘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眼尾低垂着，唇线紧闭，默然不语，她站在一侧，挡住些光线，在他脸上笼起一片阴影。
单楹之以为他在斟酌措辞，盯着他线条流畅利落的侧脸，静静等他开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单楹之看他薄唇轻微翕动，然后听见他冷静又平和的声音，漠然的不带一点感情。
“我们的关系…”他顿了一下，感到有些喘不上气，“到此为止吧。”
话落，单楹之眸中笑意凝固，仿佛全身沸腾的血液瞬间冷却，四肢木然又僵硬，悸动的心绪荡然无存。
凝滞几秒，她眼睫毛发颤，声音不染温度地确认：“你是说我们到此结束，对吧？”
萧许尘沉默无话，因为他说不了第二遍，也知道她听见了。
他的答案明晰，自尊心使然，单楹之低笑了一声，话脱口而出：“和我想的一样呢…”
心如刀割一般钝着发疼，即使他早就猜到了，此刻听她亲口说出来，足以将他覆没于黑渊。
内心最后一点希冀泯灭掉，她的靠近和示好，果真都是一时兴起，她的喜欢，果真不会施舍给他。
绝情谁不会，单楹之抬起手撑在桌沿上，歪头看他，拼了命地让自己看起来和他一样，对这个结果毫不在意。
眼前这个男人，矜贵无双的决裁者，入戏快，出戏也快，亲密和疏离不过只是一瞬之间，丝毫不拖泥带水。
她扯着唇角，吞咽下喉口涌上来的酸涩，换上冷疏的语气，戏谑又自嘲：“感谢合作啊，萧总。”
眼泪马上要决堤，单楹之转身，用挺直的背脊来维持离开的体面。
门被关上，空气归于平静，萧许尘肩膀低垂下去，一如他此时顷然倒塌的防线。
目光看向那支被她随意丢在桌子上的笔，这次没有人把它重新放回他的手里。
也许从一开始自私地把她捆在身边就是错的。
…
门关上的那一刻，酸楚和委屈尽数袭上心头、鼻尖、眼眶、浑身的每一寸，单楹之擦不完脸上的泪，就让它任意流。
她一秒都不想再待在这里，下楼出门，头也没回。
明明回来的时候还是晚霞漫天，怎么不过几句话的时间，黑幕就压了下来。
单楹之开着车不知道去哪里，泪水盈满，模糊眼前，掉落，再盈满。
伤人的话真是后劲儿十足，凭什么她的绝情是用尽全身的力气装出来的，而他表现得冷静又平常，一句话就把那些她自以为落在自己身上的温柔全部收回，凭什么她要哭。
单楹之用手背倔强地擦抹去汇聚在下巴的泪水，可是越忍就越噎泣得厉害，呼吸被攫取，氧气流失，大脑晕沉喘不上气，她不知道是怎么坚持到了公司门口。
徐沫沫飞奔出来要打开车门的时候，看见了蹲在角落的单楹之。
她挠挠头，迷糊茫然地走过去，蹲下去揽着她的肩膀，“怎么了这是？下午不是还好好的？”
单楹之毫无反应，只有豆大的泪在往地上掉，声音又小又哑，哽咽得断断续续，“他原来不喜欢我…我们没有关系了…”
“不能吧…”徐沫沫内心挣扎了一番，选择忽视掉楚骁告诉她的话，直接拿出手机让单楹之看楚骁发给她的信息，“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视线缓慢落过去，屏幕的亮光刺得她不停流泪的眼睛生疼。
上面是楚骁和萧许尘的聊天记录，他说：
她离开了，东西没拿，有点晚，可能没地方去，你让徐沫沫找找她吧。
别让她知道。
他的武器就是温柔刀，还真是把善解人意做到了极致，单楹之偏过头，一边笑一边流泪，肩膀剧烈耸动，呼吸不畅，嗓音也哑得厉害，很长时间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不用他管…”
夜色浓稠起来，对面马路上车灯盏盏亮起，霓虹交错，徐沫沫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只是安安静静地陪她平复好情绪。
原本住的办公室内间长时间没住，也没收拾，徐沫沫更不放心她一个人这副失魂的状态，于是带她回了自家小区，然后又在自家门口看到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简时馨。
简时馨是扑过去的，扑的两人往后一趔趄。
徐沫沫蹙了蹙眉心，一脸生无可恋，“大姐，你又怎么了？”
简时馨嚎啕大哭，单楹之从她胳膊弯里挣脱出来，拽过徐沫沫指尖勾着的钥匙，自己进了屋。
徐沫沫：“……”
耳边传来毫无感情只有技巧的哭喊：“啊——设计展过后，崔送把我扔在大马路边，说我很烦，还说不可能喜欢我，让我别再纠缠他…”
徐沫沫抽了抽嘴角，掰开她箍着自己脖子的手，“大姐，咱进去叫唤行不行？涉嫌扰民了…”
简时馨一秒合上嘴巴，收起表情，大步一跨进了屋。
简·感情·时·来去自如·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