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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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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庭现在的打扮浑然一副刚刚从庄稼地里出来的泥腿子形象。
黑色的棉布裤子卷到小腿上，小腿下半截上还沾了不少泥巴。
腰间扎着一根半新不旧的吹塑带，上半身双排扣褂子---这还是从老一辈传过来的宝贝。
脚下更是寒碜，拖鞋一脚一只。
左边是黄褐色，右边是屎绿色。
这样的打扮，乞丐看见了都得喊一声兄弟。
关庭说自己没钱，关苗却是不信，脸皮子耷拉下来，两撇眉毛蹙成一团：“庭哥，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他们就在那边守着。
是邻村的毛赖子，他们下手狠着呢！”
关庭豪气万丈地拍了一下关苗的肩膀，笑道：“我当是谁，就那几个龟孙子！
走，我带你去会会他们！”
毛赖子一伙四处惹事，前些年这几个货总跟风雷水火对着干，现在打不过人家只能绕着走。
关庭的战力可以匹敌风雷水火，但毛赖子一伙终究没有实际领教过。
主要是关庭家里太穷，连毛赖子这种货色都看不上眼。
关庭就好似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在他身上捞不着任何好处，一个不小心还会惹一身骚。
毛赖子一伙又不傻，这种人没必要招惹。
现在他们一伙人招惹了关苗，关庭看在对方给自己当了多年跟班的份上，倒是愿意帮他出这个头。
关苗找关庭要不来钱，只得带着他去毛赖子讨说法。
毛赖子蹲在村头的草垛子上晒太阳，见到关苗带着关庭过来，吐出嘴里的草根儿，从垛子上跳了下来。
身旁的四个兄弟也跟着来到关庭面前。
毛赖子姓毛，叫毛永昌。
他长得不算差，打扮也是有模有样。
乍眼一看，是一个挺端庄的小伙儿。
但这家伙人品太差，刁钻蛮横，渔色成性，欺软怕硬的事情从小做到大。
就跟树上的毛毛虫一样，粘上身就起一串刺泡，又痒又疼。
所以被人起了个毛赖子的绰号。
原先他的坏名头只在关家庙附近几个村子里响亮。
稍远一些村子里的人不知道他的秉性。
那边村里的姑娘们看见模样儿端正的小伙子未免心动。
毛赖子知道自己的优势，又惯会甜言蜜语，没几下就能哄得姑娘们眉开眼笑。
五六年里，被他始乱终弃的姑娘都能凑成一个加强排。
为此甚至都闹出过人命。
女孩的家人找过来，毛赖子却不认账，反而倒打一耙，说别人自家丫头不检点，跟人把肚子搞大了，却把脏水泼到他的头上。
对方自然不依！
可不依也有不依的办法，毛赖子拉着狐朋狗友把人家打得头破血流。
对方赔了夫人又折兵，满腔苦水倒不出来。
去报派出所也没用，人家说这属于道德问题，他们管不着。
外人不知道的是，毛赖子跟派出所的大队长是表兄弟，俩人关系好着呢！
关庭也是在好多年之后才知道毛赖子无法无天，背后是有所仰仗的。
毛赖子把两人拦在路中，吊儿郎当地看了关苗一眼，笑道：“怎么着？你这是欠了账不想还，找了个帮手啊！”
关苗陪着笑脸，点头哈腰：“毛哥，我这里实在是没钱了，能不能缓几天？”
毛赖子倒是痛快点头：“好啊，没问题。五千块钱的本金，每天的利息是五百，就看你多久能还上！”
关苗哭丧着脸：“毛哥，这……这利息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毛赖子把嘴往旁边一努，似笑非笑地看着关庭，嘴里的话却是对着关苗在说。
“你不是叫来了你的大哥吗？
小弟没钱，大哥就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关庭一巴掌拍到关苗后背上，差点将他打了个趔趄，朗声笑道：“好小子，我以为你就借了个三头二百的，想着这几天多忙活一下，看能不能帮你填上。
去不想你这孙子居然借了这么多钱！
对不起，这笔账我帮不上忙，你自个儿跟他谈吧！”
说罢拍拍手就打算离开。
关苗却是一个健步抱住了他的大腿，哭丧道：“庭哥，我是真没办法了啊！
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关庭心里明白得很，这帮人肯定也得到了风声，都盯着他的十八万呢！
关苗这小子没有那么大的赌性，偶尔玩一两把，输赢也不过百十来块，这些年都没有例外。
怎么刚刚他赢钱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就能够一把输出去五千块钱？
这里面要是没有猫腻，鬼才信！
毛赖子一伙看着关庭不准备理会关苗的央求，就在一旁阴阳怪气。
“人道是关家庙的蛮牛子是个义薄云天的好汉，却没想到也是个怂货。
自家兄弟走投无路求到跟前，居然一毛不拔当铁公鸡。
你要真没钱也就罢了，可这十里八乡的兄弟们谁不知道，你从鬼爷那里刚刚提了十八万出来。
有这么大的身板，却眼睁睁看着兄弟往火坑里跳，这事儿说出去可不好听啊！”
关庭是个暴脾气，经不的激，这事儿大家都知道。
毛赖子只道这么刺激对方一下，关庭就会拍着胸脯子帮关苗还钱。
却不料关庭却是两手一摊：“我刚才也跟关苗说了，钱昨晚就被链条帮的人抢走。
我现在身无分文，今天早上还在河里捉泥鳅还钱呢！
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少，你随便问，随便打听。”
说罢一甩腿，将关苗摔开，大步流行地离去。
任凭后面毛赖子对关苗喊打喊杀，他却是头也不回。
这一下倒是把在场的人都搞愣住了。
谁也没有想到有着关蛮子外号的关庭，居然变成了个大怂包！
激将法对他竟然都没了用处！
毛赖子一巴掌拍在关苗头上，瞪着眼睛骂他。
“你他娘的不是说激将法轻松搞定他吗？”
关苗也是有点懵圈，这跟他认识的关庭不是一回事啊！
挠着脑袋想了半天，他才道：“会不会……他说的是真的，钱就是被链条帮给抢走了？”
毛赖子气不打一处来。
“真个屁，昨天下午五万带着十多个兄弟，拿着家伙事儿，被他单枪匹马打得哭爹喊娘。
他把链条帮给抢了还差不多！”
关苗的苦瓜脸拉得更长：“可，他要是硬着脖子说没钱，咱也拿他没办法啊！
链条帮的红花双棍都搞不定他，我们再多人都只是给他上菜。”
有人建议道：“还得找咱大表哥施展一点手段……”
另外一人道：“这事儿得快，我看链条帮不会轻易罢手，鬼爷那边怕也是舍不下这么大一块蛋糕！”
手下们你一言我一语出主意。
毛赖子眼色阴晴不定，却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关庭现在的打扮浑然一副刚刚从庄稼地里出来的泥腿子形象。
黑色的棉布裤子卷到小腿上，小腿下半截上还沾了不少泥巴。
腰间扎着一根半新不旧的吹塑带，上半身双排扣褂子---这还是从老一辈传过来的宝贝。
脚下更是寒碜，拖鞋一脚一只。
左边是黄褐色，右边是屎绿色。
这样的打扮，乞丐看见了都得喊一声兄弟。
关庭说自己没钱，关苗却是不信，脸皮子耷拉下来，两撇眉毛蹙成一团：“庭哥，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他们就在那边守着。
是邻村的毛赖子，他们下手狠着呢！”
关庭豪气万丈地拍了一下关苗的肩膀，笑道：“我当是谁，就那几个龟孙子！
走，我带你去会会他们！”
毛赖子一伙四处惹事，前些年这几个货总跟风雷水火对着干，现在打不过人家只能绕着走。
关庭的战力可以匹敌风雷水火，但毛赖子一伙终究没有实际领教过。
主要是关庭家里太穷，连毛赖子这种货色都看不上眼。
关庭就好似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在他身上捞不着任何好处，一个不小心还会惹一身骚。
毛赖子一伙又不傻，这种人没必要招惹。
现在他们一伙人招惹了关苗，关庭看在对方给自己当了多年跟班的份上，倒是愿意帮他出这个头。
关苗找关庭要不来钱，只得带着他去毛赖子讨说法。
毛赖子蹲在村头的草垛子上晒太阳，见到关苗带着关庭过来，吐出嘴里的草根儿，从垛子上跳了下来。
身旁的四个兄弟也跟着来到关庭面前。
毛赖子姓毛，叫毛永昌。
他长得不算差，打扮也是有模有样。
乍眼一看，是一个挺端庄的小伙儿。
但这家伙人品太差，刁钻蛮横，渔色成性，欺软怕硬的事情从小做到大。
就跟树上的毛毛虫一样，粘上身就起一串刺泡，又痒又疼。
所以被人起了个毛赖子的绰号。
原先他的坏名头只在关家庙附近几个村子里响亮。
稍远一些村子里的人不知道他的秉性。
那边村里的姑娘们看见模样儿端正的小伙子未免心动。
毛赖子知道自己的优势，又惯会甜言蜜语，没几下就能哄得姑娘们眉开眼笑。
五六年里，被他始乱终弃的姑娘都能凑成一个加强排。
为此甚至都闹出过人命。
女孩的家人找过来，毛赖子却不认账，反而倒打一耙，说别人自家丫头不检点，跟人把肚子搞大了，却把脏水泼到他的头上。
对方自然不依！
可不依也有不依的办法，毛赖子拉着狐朋狗友把人家打得头破血流。
对方赔了夫人又折兵，满腔苦水倒不出来。
去报派出所也没用，人家说这属于道德问题，他们管不着。
外人不知道的是，毛赖子跟派出所的大队长是表兄弟，俩人关系好着呢！
关庭也是在好多年之后才知道毛赖子无法无天，背后是有所仰仗的。
毛赖子把两人拦在路中，吊儿郎当地看了关苗一眼，笑道：“怎么着？你这是欠了账不想还，找了个帮手啊！”
关苗陪着笑脸，点头哈腰：“毛哥，我这里实在是没钱了，能不能缓几天？”
毛赖子倒是痛快点头：“好啊，没问题。五千块钱的本金，每天的利息是五百，就看你多久能还上！”
关苗哭丧着脸：“毛哥，这……这利息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毛赖子把嘴往旁边一努，似笑非笑地看着关庭，嘴里的话却是对着关苗在说。
“你不是叫来了你的大哥吗？
小弟没钱，大哥就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关庭一巴掌拍到关苗后背上，差点将他打了个趔趄，朗声笑道：“好小子，我以为你就借了个三头二百的，想着这几天多忙活一下，看能不能帮你填上。
去不想你这孙子居然借了这么多钱！
对不起，这笔账我帮不上忙，你自个儿跟他谈吧！”
说罢拍拍手就打算离开。
关苗却是一个健步抱住了他的大腿，哭丧道：“庭哥，我是真没办法了啊！
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关庭心里明白得很，这帮人肯定也得到了风声，都盯着他的十八万呢！
关苗这小子没有那么大的赌性，偶尔玩一两把，输赢也不过百十来块，这些年都没有例外。
怎么刚刚他赢钱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就能够一把输出去五千块钱？
这里面要是没有猫腻，鬼才信！
毛赖子一伙看着关庭不准备理会关苗的央求，就在一旁阴阳怪气。
“人道是关家庙的蛮牛子是个义薄云天的好汉，却没想到也是个怂货。
自家兄弟走投无路求到跟前，居然一毛不拔当铁公鸡。
你要真没钱也就罢了，可这十里八乡的兄弟们谁不知道，你从鬼爷那里刚刚提了十八万出来。
有这么大的身板，却眼睁睁看着兄弟往火坑里跳，这事儿说出去可不好听啊！”
关庭是个暴脾气，经不的激，这事儿大家都知道。
毛赖子只道这么刺激对方一下，关庭就会拍着胸脯子帮关苗还钱。
却不料关庭却是两手一摊：“我刚才也跟关苗说了，钱昨晚就被链条帮的人抢走。
我现在身无分文，今天早上还在河里捉泥鳅还钱呢！
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少，你随便问，随便打听。”
说罢一甩腿，将关苗摔开，大步流行地离去。
任凭后面毛赖子对关苗喊打喊杀，他却是头也不回。
这一下倒是把在场的人都搞愣住了。
谁也没有想到有着关蛮子外号的关庭，居然变成了个大怂包！
激将法对他竟然都没了用处！
毛赖子一巴掌拍在关苗头上，瞪着眼睛骂他。
“你他娘的不是说激将法轻松搞定他吗？”
关苗也是有点懵圈，这跟他认识的关庭不是一回事啊！
挠着脑袋想了半天，他才道：“会不会……他说的是真的，钱就是被链条帮给抢走了？”
毛赖子气不打一处来。
“真个屁，昨天下午五万带着十多个兄弟，拿着家伙事儿，被他单枪匹马打得哭爹喊娘。
他把链条帮给抢了还差不多！”
关苗的苦瓜脸拉得更长：“可，他要是硬着脖子说没钱，咱也拿他没办法啊！
链条帮的红花双棍都搞不定他，我们再多人都只是给他上菜。”
有人建议道：“还得找咱大表哥施展一点手段……”
另外一人道：“这事儿得快，我看链条帮不会轻易罢手，鬼爷那边怕也是舍不下这么大一块蛋糕！”
手下们你一言我一语出主意。
毛赖子眼色阴晴不定，却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