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是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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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城玉柳巷，一间环境清幽的咖啡店。
几名服务生懒洋洋的聚在柜台，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闲话。现在时间还早，加之天气不妙，店里并没什么生意。
除了坐在角落的，那名正专心对付着面前的笔记本的中年白领外，其余桌子都是空的。
对了，还有内里的一间包间。不过在上好两杯咖啡后，看起来也并不需要额外的服务。
“苏晓婷！”
包间没有开灯，有些昏暗，孙健已在沙发上等待了许久。他喝了酒，蒙上一层红润的胖脸，展现的却是肃穆阴沉，沙哑嗓音则像是换了个人，带着几分生疏的招呼不似往日温度，凌厉的叫人害怕。
王昌为什么会突然间出家入道，这个问题，王昌从未对自己讲过。但作为最好的兄弟，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孙健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如果不是那次生日聚会上，王昌当礼物送出的拉糖蛋糕上，那个俏丽角色栩栩如生的面庞，似曾相识。孙健是真没想到，自己店里请假近半年的女店员，便是促成王昌出家的女主角。
刚刚进门的苏晓婷，穿着厚实的白色羽绒服，蓬松的毛领衬着那张干净秀丽的俏脸，恬静平淡。看着孙健，那双会说话的水润眸子随之睁圆了几分，眉头亦是微微撇紧。
曾经他喊自己晓婷，她则喊孙健胖子。两人一个是蛋糕店老板，一个是店员，合作数年，彼此早已熟悉，但现在眼前的孙健却显得很陌生。
这是怎么了？
苏晓婷嘴唇微动，却又想不明白其中所以。
“呵呵，最开始我还说是谁呢？没想到真的是你！”孙健醉醺醺的开口道。“真的好巧啊！”
苏晓婷皱眉问道：“我到底怎么了？”
“王昌你认识吧？”
气氛骤然凝固，苏晓婷一脸苍白，她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呢。
“我要感谢你！”孙健沉重的语气让人不敢应声。
“没有你在，单靠我一人做不到现在这个规模。还记得，当初刚开业的时候，那叫一个惨淡……多亏有你，手脚勤快又吃苦耐劳，忙里忙外不说，手艺也不差。根本没有半点富家小姐的骄横模样，无论谁娶了你，都会很幸福。佳人在怀，还能吃穿不愁……真好啊！你应该不愁嫁吧？”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店里打工，你明明家境优渥，吃穿不缺。再怎么说，也不至于为了每月三千块的工资，受苦受累的……不得不说，你很优秀，就连我曾经也有所动心。”
“但我知道，胖子我根本就配不上你！”
越是说，苏晓婷越是忐忑，越是不安。尽管每一句都在夸奖她，每一句都那么真实。一股莫名的冷意却攀在心头，有了几分预感之后，心跳不由加快了跳动。
“可他，有什么配不上你！”
“我和他不合适！”女孩咬紧嘴唇，脸上透着挣扎。眸光却与孙健撞在一块，里面的淡漠分外坚定。
孙健却不看她，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盯着桌上的咖啡杯，像要吃人一般。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知道这长相憨厚的胖子，也会有如此狰狞可怕的一面。
一抹殷红于他双眸间显现，有些话以王昌的性格是不会去说，而这种事，也还轮不上他说长道短。
孙健先前一直在犹豫。
可这次从山上下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说道说道。
王昌那边，自己能帮上的忙很少，这或许是他唯一能做的，把一切都讲清楚。
“是，他没有钱，长得不帅，很平凡。优点……就连我都找不出来。可你知道么，我早就听过你，他从未跟我谈过别的女孩，他说的都是你！以前我是没见过你……但那时你应该也没现在这么漂亮，这么有钱吧？”
“可他有嫌弃过你，要求过你吗？”
苏晓婷张了张嘴，孙健尖锐的咆哮却已率先响起。“没有！”
“他喜欢你，不是为了钱，也不是相貌！他就是喜欢你……学艺四年也是为了你！”
“这些都是……王昌让你说的？”苏晓婷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只是原本伪装出的淡漠目光，削去了先前的坚硬外壳。
“他让我说的？你的事我根本就没告诉他，因为我没脸！”孙健口中喷出一口酒气，轻笑更似嘲讽。“现在他因为你……出家了，看破红尘了，去当道士了！”
“你满意了！”
“他……”苏晓婷脸色越发苍白，眼神颤抖。
“我孙健朋友不多，他是我最好的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以后，我……”孙健卷起了袖口，才刚开始的咆哮，猛然间乍然而止。
“他根本就不在乎我！要不他也不能……”苏晓婷试着辩解，声音却越来越弱，直到低如蚊吟，就连她都觉得苍白无力。
为了自己，王昌都已经看破红尘进山修道了……她还能奢求什么。她根本就没想过，也压根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这一刻，苏晓婷甚至不敢再去面对孙健的眼神。王昌出家了！这句话在她脑海中不断回响，声音不大却轰炸的她脑袋嗡鸣生疼。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晓婷埋着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断续的话音只开了头，便再也说不出了。右手不自觉的握住了桌上的咖啡杯，洁白的手背青筋横突，手骨凸显。不断的颤抖仿佛会传染一般，很快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似在挣扎一般。
此时此刻，苏晓婷甚至开始希望孙健能多说几句，哪怕语气再恶劣，哪怕真的就骂自己几句，也无妨。最起码这样，自己或许能好受一些。
但是孙健什么都没说。
“我算明白了。”漫长的沉默随着孙健渐渐缓和的脸色而告终，只是眼神依旧冰冷。“是王昌不配吗？是你不配！
“你也配有爱情？”
“王昌能看上你，还是瞎了眼！”孙健嗤笑一声，站了起来：“你走吧！你这样的人……我用不上！”他轻拍桌子，语气淡漠不复先前激烈，却依旧很伤人。
苏晓婷更加难受，坐在沙发上忘了回话，整个人僵如朽木。
“这杯咖啡，我已经结过账了……就当补偿这些年你为店里的付出。”话音落下，孙健腾转身向门外走去。老实说，他一刻都不想再多呆。
然而及到门口，孙健突然停下了脚步。背对房内，他笑的有些残忍。
“明天，你来店里交接一下！然后……滚蛋吧！”
……
眼看即将入夜，下班放学的时间到了，咖啡店跟着热闹了起来。
“这边请！”
服务生热情的招呼着一对情侣，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灿烂微笑。
不管是学校情侣，还周围写字楼的白领，总喜欢在下班下学或是加班之前，来这里喝杯暖肚的咖啡，吃些精美的甜点。或是为了增进感情，或是振奋精神。
总之，此时的忙碌起来与先前的清闲，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今天顾客格外的多，厅里的卡座已经人满为患，剩下的也只有包间能够坐人了。
当服务生殷勤的打开内里包间的房门，正要说话，却和那对情侣一起呆住了。
昏暗的包厢内，坐上的女孩正趴在桌上……哭的惨烈。
龙城玉柳巷，一间环境清幽的咖啡店。
几名服务生懒洋洋的聚在柜台，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闲话。现在时间还早，加之天气不妙，店里并没什么生意。
除了坐在角落的，那名正专心对付着面前的笔记本的中年白领外，其余桌子都是空的。
对了，还有内里的一间包间。不过在上好两杯咖啡后，看起来也并不需要额外的服务。
“苏晓婷！”
包间没有开灯，有些昏暗，孙健已在沙发上等待了许久。他喝了酒，蒙上一层红润的胖脸，展现的却是肃穆阴沉，沙哑嗓音则像是换了个人，带着几分生疏的招呼不似往日温度，凌厉的叫人害怕。
王昌为什么会突然间出家入道，这个问题，王昌从未对自己讲过。但作为最好的兄弟，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孙健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如果不是那次生日聚会上，王昌当礼物送出的拉糖蛋糕上，那个俏丽角色栩栩如生的面庞，似曾相识。孙健是真没想到，自己店里请假近半年的女店员，便是促成王昌出家的女主角。
刚刚进门的苏晓婷，穿着厚实的白色羽绒服，蓬松的毛领衬着那张干净秀丽的俏脸，恬静平淡。看着孙健，那双会说话的水润眸子随之睁圆了几分，眉头亦是微微撇紧。
曾经他喊自己晓婷，她则喊孙健胖子。两人一个是蛋糕店老板，一个是店员，合作数年，彼此早已熟悉，但现在眼前的孙健却显得很陌生。
这是怎么了？
苏晓婷嘴唇微动，却又想不明白其中所以。
“呵呵，最开始我还说是谁呢？没想到真的是你！”孙健醉醺醺的开口道。“真的好巧啊！”
苏晓婷皱眉问道：“我到底怎么了？”
“王昌你认识吧？”
气氛骤然凝固，苏晓婷一脸苍白，她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呢。
“我要感谢你！”孙健沉重的语气让人不敢应声。
“没有你在，单靠我一人做不到现在这个规模。还记得，当初刚开业的时候，那叫一个惨淡……多亏有你，手脚勤快又吃苦耐劳，忙里忙外不说，手艺也不差。根本没有半点富家小姐的骄横模样，无论谁娶了你，都会很幸福。佳人在怀，还能吃穿不愁……真好啊！你应该不愁嫁吧？”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店里打工，你明明家境优渥，吃穿不缺。再怎么说，也不至于为了每月三千块的工资，受苦受累的……不得不说，你很优秀，就连我曾经也有所动心。”
“但我知道，胖子我根本就配不上你！”
越是说，苏晓婷越是忐忑，越是不安。尽管每一句都在夸奖她，每一句都那么真实。一股莫名的冷意却攀在心头，有了几分预感之后，心跳不由加快了跳动。
“可他，有什么配不上你！”
“我和他不合适！”女孩咬紧嘴唇，脸上透着挣扎。眸光却与孙健撞在一块，里面的淡漠分外坚定。
孙健却不看她，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盯着桌上的咖啡杯，像要吃人一般。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知道这长相憨厚的胖子，也会有如此狰狞可怕的一面。
一抹殷红于他双眸间显现，有些话以王昌的性格是不会去说，而这种事，也还轮不上他说长道短。
孙健先前一直在犹豫。
可这次从山上下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说道说道。
王昌那边，自己能帮上的忙很少，这或许是他唯一能做的，把一切都讲清楚。
“是，他没有钱，长得不帅，很平凡。优点……就连我都找不出来。可你知道么，我早就听过你，他从未跟我谈过别的女孩，他说的都是你！以前我是没见过你……但那时你应该也没现在这么漂亮，这么有钱吧？”
“可他有嫌弃过你，要求过你吗？”
苏晓婷张了张嘴，孙健尖锐的咆哮却已率先响起。“没有！”
“他喜欢你，不是为了钱，也不是相貌！他就是喜欢你……学艺四年也是为了你！”
“这些都是……王昌让你说的？”苏晓婷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只是原本伪装出的淡漠目光，削去了先前的坚硬外壳。
“他让我说的？你的事我根本就没告诉他，因为我没脸！”孙健口中喷出一口酒气，轻笑更似嘲讽。“现在他因为你……出家了，看破红尘了，去当道士了！”
“你满意了！”
“他……”苏晓婷脸色越发苍白，眼神颤抖。
“我孙健朋友不多，他是我最好的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以后，我……”孙健卷起了袖口，才刚开始的咆哮，猛然间乍然而止。
“他根本就不在乎我！要不他也不能……”苏晓婷试着辩解，声音却越来越弱，直到低如蚊吟，就连她都觉得苍白无力。
为了自己，王昌都已经看破红尘进山修道了……她还能奢求什么。她根本就没想过，也压根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这一刻，苏晓婷甚至不敢再去面对孙健的眼神。王昌出家了！这句话在她脑海中不断回响，声音不大却轰炸的她脑袋嗡鸣生疼。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晓婷埋着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断续的话音只开了头，便再也说不出了。右手不自觉的握住了桌上的咖啡杯，洁白的手背青筋横突，手骨凸显。不断的颤抖仿佛会传染一般，很快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似在挣扎一般。
此时此刻，苏晓婷甚至开始希望孙健能多说几句，哪怕语气再恶劣，哪怕真的就骂自己几句，也无妨。最起码这样，自己或许能好受一些。
但是孙健什么都没说。
“我算明白了。”漫长的沉默随着孙健渐渐缓和的脸色而告终，只是眼神依旧冰冷。“是王昌不配吗？是你不配！
“你也配有爱情？”
“王昌能看上你，还是瞎了眼！”孙健嗤笑一声，站了起来：“你走吧！你这样的人……我用不上！”他轻拍桌子，语气淡漠不复先前激烈，却依旧很伤人。
苏晓婷更加难受，坐在沙发上忘了回话，整个人僵如朽木。
“这杯咖啡，我已经结过账了……就当补偿这些年你为店里的付出。”话音落下，孙健腾转身向门外走去。老实说，他一刻都不想再多呆。
然而及到门口，孙健突然停下了脚步。背对房内，他笑的有些残忍。
“明天，你来店里交接一下！然后……滚蛋吧！”
……
眼看即将入夜，下班放学的时间到了，咖啡店跟着热闹了起来。
“这边请！”
服务生热情的招呼着一对情侣，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灿烂微笑。
不管是学校情侣，还周围写字楼的白领，总喜欢在下班下学或是加班之前，来这里喝杯暖肚的咖啡，吃些精美的甜点。或是为了增进感情，或是振奋精神。
总之，此时的忙碌起来与先前的清闲，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今天顾客格外的多，厅里的卡座已经人满为患，剩下的也只有包间能够坐人了。
当服务生殷勤的打开内里包间的房门，正要说话，却和那对情侣一起呆住了。
昏暗的包厢内，坐上的女孩正趴在桌上……哭的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