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速之客（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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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才会找到酒馆来，对于这个赏金猎人聚集的牛仔酒馆，在他开始前就拿到的维格利德岛的情报上就有提及。
薇尔维特救走碧斯特后，将她藏在了牛仔酒馆底下的酒窖里，从一个女儿奴猎人家里借来了他随身藏着的女儿已经穿不着的一套衣物，给碧斯特换上，还细心帮她上药。
当时碧斯特因为重伤以及魔力损耗过度，几乎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只是依稀记得薇尔维特柔声说过的话：“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然后她就昏睡了过去。
可当她在地下酒窖听到上面传来的阵阵枪声，感受到熟悉的魔力波动，她对危机的本能反应迫使她苏醒了过来。
她立刻明白，是西里欧追过来了。
伤势没有痊愈的她没有冒然走出地窖，而是在察觉到正上方的打斗消失，战场移到了马路周围以及外面一排排民房时，碧斯特才打开门板，沿着梯子从地窖爬上来。
她在酒馆里观察外面的情况，直到西里欧对薇尔维特造成了致命威胁才突然出手。
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冲出去，她和薇尔维特是敌对关系，西里欧将她杀了，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些道理，她明明是知道的，可那一刻自己的脚好像不受控制似的，脑子里也乱糟糟的。
只有一个念头很明确，那就是不能让薇尔维特就这么死掉。
所以哪怕她身上包扎好的伤口全数崩裂流血，她也要兽化阻止西里欧的进攻。
“笨蛋。”待在薇尔维特身后的碧斯特，听见了面前女人低声说出的话。
碧斯特没有说话，她已经用行动，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搬开砸在自己身上的碎石瓦砾，西里欧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民房，目光凌冽地盯着薇尔维特身后的碧斯特：“你们分属不同的国家阵营，为什么要护她到这个地步，同盟关系？”
薇尔维特大笑：“老娘乐意，罗马人管得着么？”
“很好，莎拉·薇尔维特，”西里欧说话的同时，眼底的寒意也是越来越浓：“那你就和澳洲同盟国的使者一起领死吧。”
圣洁的能量以西里欧为圆心扩散而开，与之前面对碧斯特的时候不同的是，这一次领域魔术的开启，西里欧的身上已经带有增益魔术圣勇光环，在圣勇光环的光圈中，男人如沐从天而降的金色甘霖，庄严神圣。
那些躲藏在民房里不是魔术师的赏金猎人们，若不是知道这是自己的敌人，甚至会以为神明降世了。
“领域魔术，圣勇之征。”
西里欧双眼金光流转，一头黑色微卷中长发像是被雪染白一般的变得洁白，蝴蝶骨上张开的双翼绽放着夺目的光耀，若传说中的炽天使亲临。
一名又一名身披金色铠甲的罗马勇士走出民房，穿过街巷，就像是他们原本就存在那里一样，他们渐渐遍布了整条街道，站在了每一个阳台上，他们左手持着金色圆盾，右手长枪赤红如血，齐声发出震天的高喊。
那是罗马帝国不朽英灵的呼喊，穿越了时空来给所有人证明。
他们要告诉世人，罗马的战士，战无不胜永生不灭。
“胜！胜！胜！”每一声呐喊，都只有一个音节，也只会有一个字节，当声音落下，每个士兵都将自己手握的长枪猛地向下一顿，这一刻连大地都随之战栗。
赏金猎人们这时也从各自躲藏的位置探出头来张望，有些人甚至发现自己身后突然就冒出来数个罗马士兵，一声“胜”字吼出来，吓得他们赶忙跳到街上去找自己的老大抱团取暖。
看到人家军队威严，自己的手下个个抱头鼠窜，薇尔维特的脸色黑得吓人，恨不得将这些家伙拖过来一人赏一鞭子。
“头儿，这么多人，我们怎么办啊？”一个眼角有一道刀疤的壮汉凑到薇尔维特身边问，看得出来虽然壮汉没有胆怯，但也多少有点紧张。
他们，终归也就二三十人，可对方，粗略看去怎么也得有好几百人啊。
“怎么办怎么办，就不能自己拿主意？没了老娘你们怎么活。”薇尔维特愤声说道，刀疤壮汉显然察觉了头儿的旺盛火气，吓得连退三步，不敢再吭声。
薇尔维特瞪了猎人们一眼，没好气地念了一句“没用”，转身面对遍布街道和民房的罗马勇士，不为人察觉地轻叹了口气。
“都给我跑，头也别回地跑，不就是古罗马的英灵吗，老娘让他们尝尝现代子弹的威力！”
“头儿……”猴子这时也跑了过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婆婆妈妈的，活该你找不到老婆。”薇尔维特一脸嫌弃地瞥了猴子一眼：“滚吧，你们在这里，我放不开手脚。”
猴子双拳握紧，陷入了一番内心的挣扎，他深深望着薇尔维特的倩影，像是要把这个身影牢牢记在心里，他最终咬牙回答：“是，头儿。”
“大家，头儿说撤退！”
随着猴子大吼的这一嗓子，那些躲藏起来的赏金猎人纷纷压低身形，从各自选中的逃跑路线退走，按照薇尔维特预先布置的安排，他们会在西北面距离酒馆大约一公里的红色屋顶的民房重新汇合，那是赏金猎人们的避难所。
猴子喊完话，自己也向后退走，唯一和其他赏金猎人不同的是，他没有真的离开，而是在走出薇尔维特能看见的范围后又折了回来，躲在酒馆旁边的阴暗巷口。
“你也走。”薇尔维特没有回头地说。
碧斯特深吸了一口气，仍自撑着伤口复发的身体，倔强说道：“我不是你的手下。”
言下之意，是薇尔维特没资格命令她离开。
听着碧斯特坚定的语气，薇尔维特像是自嘲般笑了笑，说：“留下，可别后悔啊小家伙。”
伴随着她话音的落下，那股先前停下的暗蓝色的气息，再一次从她脚底升起，渐渐笼罩了她的全身。
距离薇尔维特最近的碧斯特，察觉到那股阴寒气息以后，面色微微一变，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可又用力站住。
西里欧从二楼民房跳下，一队队罗马士兵也跟随着他向马路中央的薇尔维特与碧斯特缓缓逼近，圣洁的魔力波动化作无形威压碾了过来，像是要把二人压成粉末。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接下来，就是生死相拼。
美联邦某市，一处私家宅邸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垂着酸痛的腰背，在给院子的花草浇水。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停下歇息，打理院子的时间越来越长，老人的年纪也越来越大了。
老人自己也忍不住，喃喃了一句“真是老了”，第四次捡起水管，在他对准花草之后，水立刻自己流了出来。
老人侧头对着站在水龙头边上的白发男孩微笑点头，晶莹的水花在清晨的阳光下熠熠生辉，隔壁院子传来割草机的声音，老人与熟识的老邻居互相隔着矮篱笆点头问好。
这时，对门房子的年轻人猛地一把推开卧室的窗户，看样子他是被割草机的动静吵醒，感到心情不悦。
“现在的年轻人啊。”老人感叹了一句，但声音被割草机的响声淹没了。
这时，白发男孩感觉到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一方面留心老人身边的任何细节，一边掏出手机接通。
“先生，维格利德那里有情况。”说话的是一个嗓音沙哑的男性声音。
“嗯。”男孩的声音让电话那头明白接电话的不是老人。
“斯雷，把电话拿给先生。”
男孩听完，走到老人身边，将手机无声递到老人眼前，老人看了眼来电显示，这才缓缓丢下水管，干皱的手在裤腿上蹭干净之后，才接听了电话。
听到手机那端传来老人的呼吸声，电话那端连忙开口重复了刚才说的话：“先生，维格利德那里有情况。”
“莎拉遇到麻烦了？”老人语气平淡。
“罗马帝国的使者，用领域魔术唤醒了古罗马的英灵，小团体作战占据优势的赏金猎人面对几十倍数量于自身的敌人，没办法发挥优势。”
“她现在在做什么。”老人漫步到墙边，伸出手指捏住了一只在多肉植物叶子上爬过的白色虫子，放到眼前打量。
“从奥丁的监控画面来看，她赶走了赏金猎人们，自己留下来对付敌人，澳洲同盟国的使者与她一起，同时没走的还有一个外号叫猴子的赏金猎人。”
感受到手指两边施加的压力，白色虫子奋力地挣扎，身体不停摆动。
“这孩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软弱啊，”老人叹了口气，连带着望向虫子的眼神里好像都多了一丝怜悯：“那个澳洲同盟国的使者是怎么回事？”
“莎拉从罗马帝国使者手下救了她，尽管不愿意相信，但或许只能用报恩来解释澳洲同盟国使者的行为，她没有丢下莎拉离开。”男性说完，手机震动了两下，老人将手机从耳边拿开，发现男人发来了两份资料，简单记述了西里欧与碧斯特的数据，各附有一张彩色照片。
“烂泥扶不上墙。”不知为何，老人看完资料后语气加重说了这么一句话，听到老人这句话，电话那头的男人变得格外紧张，显然对老人敬畏极深。
“我会派斯雷上岛，他会彻底矫正我们造出来的失败品。”老人冷声说完，指头用力捏碎了指尖的虫子。
然后他才扭头看向斯雷。
“按我发到手机上的命令行事。”老人看着男孩沉声说道。
斯雷没有应声，但老人知道，他绝不会违背自己的命令的。
白发男孩两手平举伸向前方，竟是凭空在空间上撕开了一条裂缝，裂缝中一片漆黑，像是虚无的深渊。
男孩的身体看起来没有丝毫变化，可脚下的影子却悄悄升起，一股吸力似乎正在把男孩的影子吸入了这条漆黑的影子裂缝。
他虽然不爱说话，但对于老人的命令，斯雷总是完成得很好。
他，是老人另一件得意作品。
影子裂缝在几秒钟后关闭，斯雷的身影在院中消失，只剩下老人一人。
挂断手机，老人重新捡起水管给花草浇水，停下割草机的老邻居正好看过来，老人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回以和睦的一笑，友善地再次点头。
住在周围的人，都只当他是一个平凡的退休老人，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也不知道他掌握着怎样的力量。
那只被他碾碎的白色小虫，如今已被他丢在了脚边，晶莹剔透的水花洒下，淹没了渺小虫子的尸体。
所以他才会找到酒馆来，对于这个赏金猎人聚集的牛仔酒馆，在他开始前就拿到的维格利德岛的情报上就有提及。
薇尔维特救走碧斯特后，将她藏在了牛仔酒馆底下的酒窖里，从一个女儿奴猎人家里借来了他随身藏着的女儿已经穿不着的一套衣物，给碧斯特换上，还细心帮她上药。
当时碧斯特因为重伤以及魔力损耗过度，几乎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只是依稀记得薇尔维特柔声说过的话：“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然后她就昏睡了过去。
可当她在地下酒窖听到上面传来的阵阵枪声，感受到熟悉的魔力波动，她对危机的本能反应迫使她苏醒了过来。
她立刻明白，是西里欧追过来了。
伤势没有痊愈的她没有冒然走出地窖，而是在察觉到正上方的打斗消失，战场移到了马路周围以及外面一排排民房时，碧斯特才打开门板，沿着梯子从地窖爬上来。
她在酒馆里观察外面的情况，直到西里欧对薇尔维特造成了致命威胁才突然出手。
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冲出去，她和薇尔维特是敌对关系，西里欧将她杀了，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些道理，她明明是知道的，可那一刻自己的脚好像不受控制似的，脑子里也乱糟糟的。
只有一个念头很明确，那就是不能让薇尔维特就这么死掉。
所以哪怕她身上包扎好的伤口全数崩裂流血，她也要兽化阻止西里欧的进攻。
“笨蛋。”待在薇尔维特身后的碧斯特，听见了面前女人低声说出的话。
碧斯特没有说话，她已经用行动，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搬开砸在自己身上的碎石瓦砾，西里欧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民房，目光凌冽地盯着薇尔维特身后的碧斯特：“你们分属不同的国家阵营，为什么要护她到这个地步，同盟关系？”
薇尔维特大笑：“老娘乐意，罗马人管得着么？”
“很好，莎拉·薇尔维特，”西里欧说话的同时，眼底的寒意也是越来越浓：“那你就和澳洲同盟国的使者一起领死吧。”
圣洁的能量以西里欧为圆心扩散而开，与之前面对碧斯特的时候不同的是，这一次领域魔术的开启，西里欧的身上已经带有增益魔术圣勇光环，在圣勇光环的光圈中，男人如沐从天而降的金色甘霖，庄严神圣。
那些躲藏在民房里不是魔术师的赏金猎人们，若不是知道这是自己的敌人，甚至会以为神明降世了。
“领域魔术，圣勇之征。”
西里欧双眼金光流转，一头黑色微卷中长发像是被雪染白一般的变得洁白，蝴蝶骨上张开的双翼绽放着夺目的光耀，若传说中的炽天使亲临。
一名又一名身披金色铠甲的罗马勇士走出民房，穿过街巷，就像是他们原本就存在那里一样，他们渐渐遍布了整条街道，站在了每一个阳台上，他们左手持着金色圆盾，右手长枪赤红如血，齐声发出震天的高喊。
那是罗马帝国不朽英灵的呼喊，穿越了时空来给所有人证明。
他们要告诉世人，罗马的战士，战无不胜永生不灭。
“胜！胜！胜！”每一声呐喊，都只有一个音节，也只会有一个字节，当声音落下，每个士兵都将自己手握的长枪猛地向下一顿，这一刻连大地都随之战栗。
赏金猎人们这时也从各自躲藏的位置探出头来张望，有些人甚至发现自己身后突然就冒出来数个罗马士兵，一声“胜”字吼出来，吓得他们赶忙跳到街上去找自己的老大抱团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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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这么多人，我们怎么办啊？”一个眼角有一道刀疤的壮汉凑到薇尔维特身边问，看得出来虽然壮汉没有胆怯，但也多少有点紧张。
他们，终归也就二三十人，可对方，粗略看去怎么也得有好几百人啊。
“怎么办怎么办，就不能自己拿主意？没了老娘你们怎么活。”薇尔维特愤声说道，刀疤壮汉显然察觉了头儿的旺盛火气，吓得连退三步，不敢再吭声。
薇尔维特瞪了猎人们一眼，没好气地念了一句“没用”，转身面对遍布街道和民房的罗马勇士，不为人察觉地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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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妈妈的，活该你找不到老婆。”薇尔维特一脸嫌弃地瞥了猴子一眼：“滚吧，你们在这里，我放不开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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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喊完话，自己也向后退走，唯一和其他赏金猎人不同的是，他没有真的离开，而是在走出薇尔维特能看见的范围后又折了回来，躲在酒馆旁边的阴暗巷口。
“你也走。”薇尔维特没有回头地说。
碧斯特深吸了一口气，仍自撑着伤口复发的身体，倔强说道：“我不是你的手下。”
言下之意，是薇尔维特没资格命令她离开。
听着碧斯特坚定的语气，薇尔维特像是自嘲般笑了笑，说：“留下，可别后悔啊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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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薇尔维特最近的碧斯特，察觉到那股阴寒气息以后，面色微微一变，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可又用力站住。
西里欧从二楼民房跳下，一队队罗马士兵也跟随着他向马路中央的薇尔维特与碧斯特缓缓逼近，圣洁的魔力波动化作无形威压碾了过来，像是要把二人压成粉末。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接下来，就是生死相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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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停下歇息，打理院子的时间越来越长，老人的年纪也越来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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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对门房子的年轻人猛地一把推开卧室的窗户，看样子他是被割草机的动静吵醒，感到心情不悦。
“现在的年轻人啊。”老人感叹了一句，但声音被割草机的响声淹没了。
这时，白发男孩感觉到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一方面留心老人身边的任何细节，一边掏出手机接通。
“先生，维格利德那里有情况。”说话的是一个嗓音沙哑的男性声音。
“嗯。”男孩的声音让电话那头明白接电话的不是老人。
“斯雷，把电话拿给先生。”
男孩听完，走到老人身边，将手机无声递到老人眼前，老人看了眼来电显示，这才缓缓丢下水管，干皱的手在裤腿上蹭干净之后，才接听了电话。
听到手机那端传来老人的呼吸声，电话那端连忙开口重复了刚才说的话：“先生，维格利德那里有情况。”
“莎拉遇到麻烦了？”老人语气平淡。
“罗马帝国的使者，用领域魔术唤醒了古罗马的英灵，小团体作战占据优势的赏金猎人面对几十倍数量于自身的敌人，没办法发挥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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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手指两边施加的压力，白色虫子奋力地挣扎，身体不停摆动。
“这孩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软弱啊，”老人叹了口气，连带着望向虫子的眼神里好像都多了一丝怜悯：“那个澳洲同盟国的使者是怎么回事？”
“莎拉从罗马帝国使者手下救了她，尽管不愿意相信，但或许只能用报恩来解释澳洲同盟国使者的行为，她没有丢下莎拉离开。”男性说完，手机震动了两下，老人将手机从耳边拿开，发现男人发来了两份资料，简单记述了西里欧与碧斯特的数据，各附有一张彩色照片。
“烂泥扶不上墙。”不知为何，老人看完资料后语气加重说了这么一句话，听到老人这句话，电话那头的男人变得格外紧张，显然对老人敬畏极深。
“我会派斯雷上岛，他会彻底矫正我们造出来的失败品。”老人冷声说完，指头用力捏碎了指尖的虫子。
然后他才扭头看向斯雷。
“按我发到手机上的命令行事。”老人看着男孩沉声说道。
斯雷没有应声，但老人知道，他绝不会违背自己的命令的。
白发男孩两手平举伸向前方，竟是凭空在空间上撕开了一条裂缝，裂缝中一片漆黑，像是虚无的深渊。
男孩的身体看起来没有丝毫变化，可脚下的影子却悄悄升起，一股吸力似乎正在把男孩的影子吸入了这条漆黑的影子裂缝。
他虽然不爱说话，但对于老人的命令，斯雷总是完成得很好。
他，是老人另一件得意作品。
影子裂缝在几秒钟后关闭，斯雷的身影在院中消失，只剩下老人一人。
挂断手机，老人重新捡起水管给花草浇水，停下割草机的老邻居正好看过来，老人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回以和睦的一笑，友善地再次点头。
住在周围的人，都只当他是一个平凡的退休老人，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也不知道他掌握着怎样的力量。
那只被他碾碎的白色小虫，如今已被他丢在了脚边，晶莹剔透的水花洒下，淹没了渺小虫子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