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画皮画骨（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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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吧。”
“切，本想再靠近一点偷袭的，还是被发现啦。”将重锤扛在肩上的黑军装女孩从阴暗的小巷里走出来，粉色的短发发梢在脸颊边轻轻摆动。
“是你，如果我记得不错，你是苏维埃联盟的使者泰兰妮·寇德。”一身紫色长裙的伊里丝看着泰兰妮，脸上挂着恬淡从容的微笑。
上下打量着这个享誉法兰西并且被冠以国花之名的女孩，泰兰妮不禁在内心暗暗赞叹她的美貌与气质，和同样称得上美人的莎拉·薇尔维特不同，薇尔维特的美在于性感豪放，是一种狂野的美，与她相比，伊里丝则像是出身宫廷的华贵公主，气质出众如出水清莲。
再看看自己，一身古板的黑军装，身材远谈不上纤细，该凸的地方不凸，该翘的地方也不翘，想到这里女孩不免瘪起了自己的嘴角。
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得女孩不快，伊里丝微带疑惑，柔声问：“你看上去有些不高兴，你来这里是准备攻击我对吧？毕竟像我这样的阵地战魔术师，难得有机会让我走出魔术庭院的堡垒。”
“啊对！我差点给忘了。”一脸恍然大悟的泰兰妮将重锤放下肩头，锤子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令地面裂开数条裂纹：“谢谢你提醒我，法兰西的鸢尾女，我不是因为讨厌你才杀你的，只是你最合适而已，希望你不要怪我。”
话音未落，重锤掀起狂烈的热风呼啸而至，朝着伊里丝身上猛砸过来。
伊里丝目光一凝，身手敏捷地错身躲开，可她还是有些低估热风的范围，那带动的气浪让她险些没有站稳。
两只格挡在胸前的手，袖子上已经烧焦，这身衣服自然也是一件防御魔具，可是在烘炉天锤的热浪底下，却显得有些不堪一击。
“哈呀！”泰兰妮大喝一声，攻击接踵而至，根本不准备给伊里丝喘息的空间，伊里丝急忙指尖向下轻点，就见泥土地里钻出两条细长的藤蔓，藤蔓上带着微小的刺，飞速而至缠在了泰兰妮的小腿上。
脚上传来的微微酥麻感，令泰兰妮放弃了强行进攻，她抬起烘炉天锤砸烂藤蔓，一个后跳拉开了与伊里丝之间的距离。
“不用担心，只是一些神经毒素，可以麻痹人的运动神经，让你行动迟缓。”伊里丝淡淡一笑，说：“泰兰妮小姐，我只是个想回家的弱女子，就不能通融一下放我离去么。”
泰兰妮听到这话，不禁大笑道：“弱女子？现在的你或许是，但等你回了魔术庭院，我想要杀死你可得费很大功夫，你觉得我会放弃唾手可得的机会？”
“我希望泰兰妮小姐可以放弃，不然下次我用的就不会是麻痹人的毒素了。”伊里丝的神色也肃穆起来，她只是不想在这里继续纠缠，并不是没有在魔术庭院以外的攻击手段。
如果一个魔术师只有依靠阵地才能存活，那这样的魔术师绝对称不上顶尖。
伊里丝，不只是法兰西让人欣赏的国花，她本身同样是最顶尖的魔术师。
“哦？”可听到伊里丝威胁话语的泰兰妮，脸上却露出了玩味的笑：“那还真是了不起。”
“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气啦。”粉色短发的女孩咧嘴一笑，身上的气势突然猛增一节，翻涌的血气化作若隐若现的猩红气息，从她的身上满溢出来。
那是沛然而生的血气魔力。
伊里丝面色微微变了。
“狂血·暴怒。”随着魔术的咒语自女孩口中说出，一股古老而神秘的力量降临在了她的身上，那是狂神的意志，浴血焚身直到将自己与敌人一同燃尽。
增益魔术，狂血系列。
伊里丝瞳孔微缩，她过去就听说过这种增益魔术，因为狂血系列的增益魔术曾经在苏维埃联盟掀起轩然大波。
当时苏维埃联盟隐秘组织的首领，便是狂血系列的使用者，在一次执行特殊任务的过程中，首领施放的狂血引起了反噬，那一天，苏维埃联盟位于圣彼得堡的港口被血洗，据说死了不下千人，其中除了敌对势力全体，还有苏维埃隐秘组织的成员，也就是那位首领的同僚。
那是一场称之为“血之暴乱”的严肃事件，后来被苏维埃联盟封存起来的禁忌历史，伊里丝也是听同时代的老师说起，才了解到的。
她还清楚地记得自己老师说过，当时引发血之暴乱事件的狂血系列增益魔术，已经连同历史一块被封印了。
没想到，苏维埃联盟又一次造出了可以使用狂血系列魔术的人，而且将她派到了维格利德。
“现在，你的麻痹毒素对我不管用了。”“狂血·暴怒”状态下的泰兰妮大幅提高了异常抗性，麻痹毒素被狂暴的血液轻松粉碎。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泰兰妮猛踏地面飞奔而出，撞向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紫裙女孩，从地底生出的藤蔓一瞬间疯长起来，这一次伊里丝召唤的藤蔓不再带有麻痹毒素，而是眼镜王蛇级别的剧毒。
但泰兰妮竟是巍然不惧，抡起烘炉天锤化作红色流光的旋转陀螺，笔直切入了藤蔓林立的丛林。
那不及小臂粗细的藤蔓在重锤的暴力下断裂破碎，红色的火浪将伊里丝震退了三步之远。
本来从这里到法兰西购置的那座庭院也就两公里的半山公路，可对于现在的伊里丝来说，却变得格外遥远。
她不是没有其他魔术可以施展，只是在火元素的烘炉天锤面前，她的大部分手段都变成了魔力的白白消耗，她必须谨慎地使用自己的魔术，才能控制魔力流逝，以及召唤物死亡带来的副作用。
伊里丝轻咬嘴唇脸色发白，藤蔓不停断裂正在给她带来创伤，女孩不得不掏出预先准备好的植物种子，以此作为媒介召唤出一条巨大的豌豆藤，有了种子作为媒介的非完全召唤生物可以大大降低生物灭亡时魔术师遭受的反噬。
拔地而起的青绿色豌豆藤让人不禁联想到《杰克与魔豆》的童话故事，故事里杰克用家里的老母牛跟衣衫褴褛的路人换来了一把魔豆，回到家里被母亲严厉地斥责了一通，魔豆也被母亲扔到了家门外边。
可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杰克忽然发现眼前生出了一棵直达云端的植物，他便顺着魔豆藤爬上了云顶，在城堡里认识了下金蛋的鸡与竖琴，为了从老巨人手中救出自己的朋友，他趁着巨人睡着抱走了鸡与竖琴，沿着藤蔓爬回地面，并迅速砍倒了魔豆藤，从此巨人再也无法伤害他的朋友。
童话里，救了杰克与朋友们的，就是一条豌豆藤。
今天，能够救伊里丝的恐怕也只有这样一条类似的豌豆藤了。
巨大豌豆藤带着伊里丝腾空而起，沿着街道右侧的民房缠绕攀爬延伸，向着远在半山处的法兰西庭院飞速生长。
所有在观看直播的法兰西人民们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期盼着伊里丝能够逃脱苏维埃联盟使者的杀手。
但泰兰妮不可能会眼睁睁看着伊里丝就这么逃走，她深吸了一口气，胸腔内仿佛燃起熊熊烈火，炙热的流炎环绕在烘炉天锤的锤柄上，进而化作咆哮的炎龙。
察觉到身后炙热的魔力，伊里丝赶紧张开藤蔓编织的巨网抵御攻击，但见到这点的泰兰妮嘴角却扬起一抹笑意。
原来缠绕在烘炉天锤之上的炎龙，根本没有正面扑向伊里丝，而是指向了伊里丝脚下的地面，伴随着剧烈轰鸣，伊里丝脚下的一排排民房化作了一片火海，连带着先前伊里丝用来阻拦她的剧毒藤蔓也被烧得一干二净，而她本人在同一时间借由炎龙钻地的冲击力飞跃而起，真正地变作一枚人形炮弹，双手举起重锤朝着豌豆藤中间狠狠砸下。
这里并不是什么友爱的童话故事，童话里小男孩杰克斩断藤蔓逃生，那是因为嗜睡的巨人放任他回到地面，而现实中可不会有那么好的事情，如果杰克还没有爬到地面，巨人便斩断通天的魔豆藤，那小杰克只有从空中坠落摔死这一个凄惨下场。
现在，泰兰妮就是那个巨人，不巧的是这位女巨人不爱睡觉，而且正处在狂血状态。
豌豆藤的中段连同下方的民房，在泰兰妮的重锤之下轰然坍塌，烘炉天锤自带的火元素魔力引燃了豌豆藤，顺着断口不断蔓延向最前方的伊里丝。
远在法兰西的举国民众，眼见这一幕都不禁为他们的鸢尾女发出惊呼，但这并不能拯救远在维格利德的伊里丝。
在岛上，唯一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荆棘森林。”伊里丝高声颂唱着魔术的咒语，短短数息的时间里，周围三百米民房的屋顶变作了荆棘丛生的密林。
她要以此来拖延泰兰妮的脚步。
这已是很大的手笔，寻常的植物魔术师要想张开召唤如此大范围的植物，至少也得经过十来秒钟的咏唱，但伊里丝却省去了咏唱直接将荆棘森林召唤出来。
如果换成其他任何一位使者，相信都要在荆棘森林的阻挡下停下脚步。
可惜，追击她的却是擅长火元素魔法的泰兰妮·寇德。
“没用没用！”泰兰妮一边砸断荆棘，一边发出狂笑：“你难道忘了五大元素相克理论么？我的火元素魔法以及烘炉天锤是你的植物召唤术天生的克星，你逃不掉的！”
眼看就要被泰兰妮追上的伊里丝唇角溢出一丝鲜红，召唤生物接连不断的死亡，带来巨大的副作用。
她已经没办法再做出有效的限制攻击了。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么。
好不甘心……
我还没有让法兰西成为世界瞩目的香根鸢尾，我还没有报答法兰西百姓们对我的疼爱……
老师……对不起……
火光，已渐渐追上她，她已经感觉到了那温度，像是要将她焚烧殆尽。
一切都结束了。
她绝望地闭上双眼。
“黑棺。”
但就在泰兰妮烧尽最后一片拦在面前的荆棘森林，舞动火龙冲向伊里丝身后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忽然自女孩的身后响起。
“出来吧。”
“切，本想再靠近一点偷袭的，还是被发现啦。”将重锤扛在肩上的黑军装女孩从阴暗的小巷里走出来，粉色的短发发梢在脸颊边轻轻摆动。
“是你，如果我记得不错，你是苏维埃联盟的使者泰兰妮·寇德。”一身紫色长裙的伊里丝看着泰兰妮，脸上挂着恬淡从容的微笑。
上下打量着这个享誉法兰西并且被冠以国花之名的女孩，泰兰妮不禁在内心暗暗赞叹她的美貌与气质，和同样称得上美人的莎拉·薇尔维特不同，薇尔维特的美在于性感豪放，是一种狂野的美，与她相比，伊里丝则像是出身宫廷的华贵公主，气质出众如出水清莲。
再看看自己，一身古板的黑军装，身材远谈不上纤细，该凸的地方不凸，该翘的地方也不翘，想到这里女孩不免瘪起了自己的嘴角。
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得女孩不快，伊里丝微带疑惑，柔声问：“你看上去有些不高兴，你来这里是准备攻击我对吧？毕竟像我这样的阵地战魔术师，难得有机会让我走出魔术庭院的堡垒。”
“啊对！我差点给忘了。”一脸恍然大悟的泰兰妮将重锤放下肩头，锤子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令地面裂开数条裂纹：“谢谢你提醒我，法兰西的鸢尾女，我不是因为讨厌你才杀你的，只是你最合适而已，希望你不要怪我。”
话音未落，重锤掀起狂烈的热风呼啸而至，朝着伊里丝身上猛砸过来。
伊里丝目光一凝，身手敏捷地错身躲开，可她还是有些低估热风的范围，那带动的气浪让她险些没有站稳。
两只格挡在胸前的手，袖子上已经烧焦，这身衣服自然也是一件防御魔具，可是在烘炉天锤的热浪底下，却显得有些不堪一击。
“哈呀！”泰兰妮大喝一声，攻击接踵而至，根本不准备给伊里丝喘息的空间，伊里丝急忙指尖向下轻点，就见泥土地里钻出两条细长的藤蔓，藤蔓上带着微小的刺，飞速而至缠在了泰兰妮的小腿上。
脚上传来的微微酥麻感，令泰兰妮放弃了强行进攻，她抬起烘炉天锤砸烂藤蔓，一个后跳拉开了与伊里丝之间的距离。
“不用担心，只是一些神经毒素，可以麻痹人的运动神经，让你行动迟缓。”伊里丝淡淡一笑，说：“泰兰妮小姐，我只是个想回家的弱女子，就不能通融一下放我离去么。”
泰兰妮听到这话，不禁大笑道：“弱女子？现在的你或许是，但等你回了魔术庭院，我想要杀死你可得费很大功夫，你觉得我会放弃唾手可得的机会？”
“我希望泰兰妮小姐可以放弃，不然下次我用的就不会是麻痹人的毒素了。”伊里丝的神色也肃穆起来，她只是不想在这里继续纠缠，并不是没有在魔术庭院以外的攻击手段。
如果一个魔术师只有依靠阵地才能存活，那这样的魔术师绝对称不上顶尖。
伊里丝，不只是法兰西让人欣赏的国花，她本身同样是最顶尖的魔术师。
“哦？”可听到伊里丝威胁话语的泰兰妮，脸上却露出了玩味的笑：“那还真是了不起。”
“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气啦。”粉色短发的女孩咧嘴一笑，身上的气势突然猛增一节，翻涌的血气化作若隐若现的猩红气息，从她的身上满溢出来。
那是沛然而生的血气魔力。
伊里丝面色微微变了。
“狂血·暴怒。”随着魔术的咒语自女孩口中说出，一股古老而神秘的力量降临在了她的身上，那是狂神的意志，浴血焚身直到将自己与敌人一同燃尽。
增益魔术，狂血系列。
伊里丝瞳孔微缩，她过去就听说过这种增益魔术，因为狂血系列的增益魔术曾经在苏维埃联盟掀起轩然大波。
当时苏维埃联盟隐秘组织的首领，便是狂血系列的使用者，在一次执行特殊任务的过程中，首领施放的狂血引起了反噬，那一天，苏维埃联盟位于圣彼得堡的港口被血洗，据说死了不下千人，其中除了敌对势力全体，还有苏维埃隐秘组织的成员，也就是那位首领的同僚。
那是一场称之为“血之暴乱”的严肃事件，后来被苏维埃联盟封存起来的禁忌历史，伊里丝也是听同时代的老师说起，才了解到的。
她还清楚地记得自己老师说过，当时引发血之暴乱事件的狂血系列增益魔术，已经连同历史一块被封印了。
没想到，苏维埃联盟又一次造出了可以使用狂血系列魔术的人，而且将她派到了维格利德。
“现在，你的麻痹毒素对我不管用了。”“狂血·暴怒”状态下的泰兰妮大幅提高了异常抗性，麻痹毒素被狂暴的血液轻松粉碎。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泰兰妮猛踏地面飞奔而出，撞向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紫裙女孩，从地底生出的藤蔓一瞬间疯长起来，这一次伊里丝召唤的藤蔓不再带有麻痹毒素，而是眼镜王蛇级别的剧毒。
但泰兰妮竟是巍然不惧，抡起烘炉天锤化作红色流光的旋转陀螺，笔直切入了藤蔓林立的丛林。
那不及小臂粗细的藤蔓在重锤的暴力下断裂破碎，红色的火浪将伊里丝震退了三步之远。
本来从这里到法兰西购置的那座庭院也就两公里的半山公路，可对于现在的伊里丝来说，却变得格外遥远。
她不是没有其他魔术可以施展，只是在火元素的烘炉天锤面前，她的大部分手段都变成了魔力的白白消耗，她必须谨慎地使用自己的魔术，才能控制魔力流逝，以及召唤物死亡带来的副作用。
伊里丝轻咬嘴唇脸色发白，藤蔓不停断裂正在给她带来创伤，女孩不得不掏出预先准备好的植物种子，以此作为媒介召唤出一条巨大的豌豆藤，有了种子作为媒介的非完全召唤生物可以大大降低生物灭亡时魔术师遭受的反噬。
拔地而起的青绿色豌豆藤让人不禁联想到《杰克与魔豆》的童话故事，故事里杰克用家里的老母牛跟衣衫褴褛的路人换来了一把魔豆，回到家里被母亲严厉地斥责了一通，魔豆也被母亲扔到了家门外边。
可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杰克忽然发现眼前生出了一棵直达云端的植物，他便顺着魔豆藤爬上了云顶，在城堡里认识了下金蛋的鸡与竖琴，为了从老巨人手中救出自己的朋友，他趁着巨人睡着抱走了鸡与竖琴，沿着藤蔓爬回地面，并迅速砍倒了魔豆藤，从此巨人再也无法伤害他的朋友。
童话里，救了杰克与朋友们的，就是一条豌豆藤。
今天，能够救伊里丝的恐怕也只有这样一条类似的豌豆藤了。
巨大豌豆藤带着伊里丝腾空而起，沿着街道右侧的民房缠绕攀爬延伸，向着远在半山处的法兰西庭院飞速生长。
所有在观看直播的法兰西人民们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期盼着伊里丝能够逃脱苏维埃联盟使者的杀手。
但泰兰妮不可能会眼睁睁看着伊里丝就这么逃走，她深吸了一口气，胸腔内仿佛燃起熊熊烈火，炙热的流炎环绕在烘炉天锤的锤柄上，进而化作咆哮的炎龙。
察觉到身后炙热的魔力，伊里丝赶紧张开藤蔓编织的巨网抵御攻击，但见到这点的泰兰妮嘴角却扬起一抹笑意。
原来缠绕在烘炉天锤之上的炎龙，根本没有正面扑向伊里丝，而是指向了伊里丝脚下的地面，伴随着剧烈轰鸣，伊里丝脚下的一排排民房化作了一片火海，连带着先前伊里丝用来阻拦她的剧毒藤蔓也被烧得一干二净，而她本人在同一时间借由炎龙钻地的冲击力飞跃而起，真正地变作一枚人形炮弹，双手举起重锤朝着豌豆藤中间狠狠砸下。
这里并不是什么友爱的童话故事，童话里小男孩杰克斩断藤蔓逃生，那是因为嗜睡的巨人放任他回到地面，而现实中可不会有那么好的事情，如果杰克还没有爬到地面，巨人便斩断通天的魔豆藤，那小杰克只有从空中坠落摔死这一个凄惨下场。
现在，泰兰妮就是那个巨人，不巧的是这位女巨人不爱睡觉，而且正处在狂血状态。
豌豆藤的中段连同下方的民房，在泰兰妮的重锤之下轰然坍塌，烘炉天锤自带的火元素魔力引燃了豌豆藤，顺着断口不断蔓延向最前方的伊里丝。
远在法兰西的举国民众，眼见这一幕都不禁为他们的鸢尾女发出惊呼，但这并不能拯救远在维格利德的伊里丝。
在岛上，唯一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荆棘森林。”伊里丝高声颂唱着魔术的咒语，短短数息的时间里，周围三百米民房的屋顶变作了荆棘丛生的密林。
她要以此来拖延泰兰妮的脚步。
这已是很大的手笔，寻常的植物魔术师要想张开召唤如此大范围的植物，至少也得经过十来秒钟的咏唱，但伊里丝却省去了咏唱直接将荆棘森林召唤出来。
如果换成其他任何一位使者，相信都要在荆棘森林的阻挡下停下脚步。
可惜，追击她的却是擅长火元素魔法的泰兰妮·寇德。
“没用没用！”泰兰妮一边砸断荆棘，一边发出狂笑：“你难道忘了五大元素相克理论么？我的火元素魔法以及烘炉天锤是你的植物召唤术天生的克星，你逃不掉的！”
眼看就要被泰兰妮追上的伊里丝唇角溢出一丝鲜红，召唤生物接连不断的死亡，带来巨大的副作用。
她已经没办法再做出有效的限制攻击了。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么。
好不甘心……
我还没有让法兰西成为世界瞩目的香根鸢尾，我还没有报答法兰西百姓们对我的疼爱……
老师……对不起……
火光，已渐渐追上她，她已经感觉到了那温度，像是要将她焚烧殆尽。
一切都结束了。
她绝望地闭上双眼。
“黑棺。”
但就在泰兰妮烧尽最后一片拦在面前的荆棘森林，舞动火龙冲向伊里丝身后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忽然自女孩的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