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一起看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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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十二月三十一日，新年的前一天。
靳沐川抱着安安约走了薄杏杏，关可去找了沈过，打车带他来到了一家餐厅。
这家餐厅很有格调，优雅的钢琴曲，摇曳的烛光，安静的环境，独处的空间……很适合约会。
沈过在心里暗暗记下这个地方，这么适合约会的地方，他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沈过，这是我家里人担心我一个人在这边会受委屈，特意过来开的一家分店。”关可笑眯眯地拉着他进到一个包间里，“我家做餐饮业的，成绩还算不错。”
沈过笑着点点头，原来是新开的店。
关可接过服务生的菜单，点了两份牛排和一瓶红酒。
沈过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包间。包间是大大的落地窗，照明没有用吊灯而是在墙上安置了壁灯，每个角落一盏，昏黄的，温柔的，很有浪漫的味道。桌上散落着玫瑰花瓣，摆着三支蜡烛，跳跃着的烛火映着微弱的光，照在关可恬静的脸上。
房间很漂亮，房间里的人亦是。
沈过勾嘴，他对这里很满意。
关可看了眼手机，已经晚上十点半了。菜还没有上，她有些忐忑地和沈过找话题，“沈过，你家里人是做什么的呀？”
“嗯……我家情况和靳沐川家差不多，不过他爹妈是写小说的，我爹妈是画画的。”
沈过把玩着一片花瓣，勾着嘴，“话说，你为什么要来动漫系啊？”
关可点点头，“嘿嘿，因为小时候我父母忙于创业，总是没空管我。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年纪大了，有些小心事我也不太愿意和他们讲，他们虽然关心我但是也找不到由头，所以我就总喜欢一个人待着，看看动漫小说什么的。”
“嗯哼，我小时候，爹妈总是能为了寻找灵感一出去就是几个月，我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着保姆阿姨长大的。”沈过挑眉，“咱俩还真的同病相怜。”
关可一愣，“那你小时候有认真吃饭吗？是不是胃病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沈过揉捏花瓣的手一顿，他还真没想过关可的关注点会落在胃病上，时刻关心他。
这感觉……还真的令人愧疚呢。
沈过抿嘴，“也不是吧，我也不太清楚，忘得差不多了。”
关可又摁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十点四十四。
上菜了。
……
一顿饭吃完，关可再次开了下手机。现在已经十一点一刻了。
沈过见她总是打开手机，以为她有什么要紧事，便随口问了一下，“怎么了，是有什么急事吗？”
关可笑着摇摇头，“没有的，嘿嘿。”
沈过点点头，也没再问，反而挑起来另一个话题，“可可，你觉得靳沐川他们现在在干嘛？”
关可思考了一下，“唔……我也不知道，你觉得呢？”
“靳沐川跟我说，他被我刺激到了今晚要和薄杏杏表白。”沈过笑着摇头，“还说让我们谁也不要给他打电话打扰他，他今晚一定要成功。”
关可也轻笑着，端起酒杯，“那就祝他成功喽。”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不仅没有要停下的迹象，还好像越下越大了。偶尔有行人走过，或是年轻的小情侣打打闹闹，或是小朋友追逐嬉戏，或是刚下班的人们唉声叹气。雪花洋洋洒洒如鹅毛一般落下，飘曳着，漫无目的地在空中荡着，寻找着最后落脚的归宿。
它们本来是有归宿的，不过在空中迷失了太久，也不知何时才能再次安定。它们才是可悲的，被风儿吹着，打着，无情地拽来拽去，最终可能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沈过嗤笑了一声，心想，大概也只能怪那老天不留它们吧。不然，它们哪里用流浪那么久。
他突然觉得有些可悲，悲雪花，也悲自己。
关可一直盯着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抿抿嘴，也不说话了。
新年，其实最容易激起人心中的那点苦涩。所谓的辞旧迎新，其实只不过是在催眠大家，忘记过去罢了。新年，代表着过去已成过去，代表着，又是回不去的一岁。
可是悲又能怎么样呢。沈过叹一口气，把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时间只能是不断地往前走，没有回头那一说。
关可垂眸，又看了一眼时间。
十一点四十五分。
快了。关可想。
沈过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对着关可示意了一下。
关可也举起酒杯，和沈过碰了一下。
两人又发了一会呆，关可再看一眼手机，已经十一点五十分了。
她起身，“去窗边站一会？”
沈过点点头，笑着跟她过去。
雪花当真越来越多，层层叠叠地落在地上。柏油路上好像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摊，只有不知道什么小动物留下的脚印。
街上的行人几乎没有，偶尔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夹着公文包，举着手机，冒着大雪往不知名的方向赶，似乎是刚加完班，要急着回家。
沈过第一次和“女朋友”一起跨年。他这几年，都会在过年前和女朋友分手，过年后找新的女朋友。只为了在过年的时候空出时间，要么独处，要么陪着靳沐川或者家人。
沈过慢慢转头，看向关可。他也刚发现关可今天竟然是这么美。
关可的美，他向来是知道的。不过从前的美都是小家碧玉的邻家姐姐模样，如今变成了温雅的大家闺秀，安静地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飞雪，勾着一丝笑容。她眼里的天真倒是不减，看着雪花飘下去，还有几分兴奋。
沈过轻轻勾住她的手，关可回头一看，有点害羞地回握住。
十一点五十九分。
沈过出神地盯着她的侧脸，有些怔愣。
过了几秒钟，他低头吻下去。
这个吻热烈而深沉，沈过把这些年里对爱情的隐隐期盼都加注在了里面。关可懵了一秒，随后环住他的脖子，回应了起来。
零点整。
一吻结束，关可脸红红的。
“新年快乐，沈过。你知道吗？初雪要和喜欢的人一起看。”
一片雪花飘曳了几年，悄无声息地落地。
沈过听着自己突然热烈起来的心跳声。
他想，或许那片雪花，总算找到归宿了吧。
……
薄杏杏玩着手机，跟在靳沐川的身后。
今晚他莫名其妙把自己约出来，说什么要一起跨年。
真是莫名其妙。薄杏杏心中满是疑惑，不过又转念一想，靳沐川的父母在外地，他兄弟和她姐妹在约会，他能找来一起跨年的，好像也只有她了。
这么一想，薄杏杏就又觉得，随他去吧。反正她爹妈睡得早，这会估计都打呼噜了，她就算想零点祝福也没啥意义。
今天是十二月三十一日，新年的前一天。
靳沐川抱着安安约走了薄杏杏，关可去找了沈过，打车带他来到了一家餐厅。
这家餐厅很有格调，优雅的钢琴曲，摇曳的烛光，安静的环境，独处的空间……很适合约会。
沈过在心里暗暗记下这个地方，这么适合约会的地方，他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沈过，这是我家里人担心我一个人在这边会受委屈，特意过来开的一家分店。”关可笑眯眯地拉着他进到一个包间里，“我家做餐饮业的，成绩还算不错。”
沈过笑着点点头，原来是新开的店。
关可接过服务生的菜单，点了两份牛排和一瓶红酒。
沈过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包间。包间是大大的落地窗，照明没有用吊灯而是在墙上安置了壁灯，每个角落一盏，昏黄的，温柔的，很有浪漫的味道。桌上散落着玫瑰花瓣，摆着三支蜡烛，跳跃着的烛火映着微弱的光，照在关可恬静的脸上。
房间很漂亮，房间里的人亦是。
沈过勾嘴，他对这里很满意。
关可看了眼手机，已经晚上十点半了。菜还没有上，她有些忐忑地和沈过找话题，“沈过，你家里人是做什么的呀？”
“嗯……我家情况和靳沐川家差不多，不过他爹妈是写小说的，我爹妈是画画的。”
沈过把玩着一片花瓣，勾着嘴，“话说，你为什么要来动漫系啊？”
关可点点头，“嘿嘿，因为小时候我父母忙于创业，总是没空管我。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年纪大了，有些小心事我也不太愿意和他们讲，他们虽然关心我但是也找不到由头，所以我就总喜欢一个人待着，看看动漫小说什么的。”
“嗯哼，我小时候，爹妈总是能为了寻找灵感一出去就是几个月，我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着保姆阿姨长大的。”沈过挑眉，“咱俩还真的同病相怜。”
关可一愣，“那你小时候有认真吃饭吗？是不是胃病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沈过揉捏花瓣的手一顿，他还真没想过关可的关注点会落在胃病上，时刻关心他。
这感觉……还真的令人愧疚呢。
沈过抿嘴，“也不是吧，我也不太清楚，忘得差不多了。”
关可又摁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十点四十四。
上菜了。
……
一顿饭吃完，关可再次开了下手机。现在已经十一点一刻了。
沈过见她总是打开手机，以为她有什么要紧事，便随口问了一下，“怎么了，是有什么急事吗？”
关可笑着摇摇头，“没有的，嘿嘿。”
沈过点点头，也没再问，反而挑起来另一个话题，“可可，你觉得靳沐川他们现在在干嘛？”
关可思考了一下，“唔……我也不知道，你觉得呢？”
“靳沐川跟我说，他被我刺激到了今晚要和薄杏杏表白。”沈过笑着摇头，“还说让我们谁也不要给他打电话打扰他，他今晚一定要成功。”
关可也轻笑着，端起酒杯，“那就祝他成功喽。”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不仅没有要停下的迹象，还好像越下越大了。偶尔有行人走过，或是年轻的小情侣打打闹闹，或是小朋友追逐嬉戏，或是刚下班的人们唉声叹气。雪花洋洋洒洒如鹅毛一般落下，飘曳着，漫无目的地在空中荡着，寻找着最后落脚的归宿。
它们本来是有归宿的，不过在空中迷失了太久，也不知何时才能再次安定。它们才是可悲的，被风儿吹着，打着，无情地拽来拽去，最终可能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沈过嗤笑了一声，心想，大概也只能怪那老天不留它们吧。不然，它们哪里用流浪那么久。
他突然觉得有些可悲，悲雪花，也悲自己。
关可一直盯着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抿抿嘴，也不说话了。
新年，其实最容易激起人心中的那点苦涩。所谓的辞旧迎新，其实只不过是在催眠大家，忘记过去罢了。新年，代表着过去已成过去，代表着，又是回不去的一岁。
可是悲又能怎么样呢。沈过叹一口气，把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时间只能是不断地往前走，没有回头那一说。
关可垂眸，又看了一眼时间。
十一点四十五分。
快了。关可想。
沈过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对着关可示意了一下。
关可也举起酒杯，和沈过碰了一下。
两人又发了一会呆，关可再看一眼手机，已经十一点五十分了。
她起身，“去窗边站一会？”
沈过点点头，笑着跟她过去。
雪花当真越来越多，层层叠叠地落在地上。柏油路上好像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摊，只有不知道什么小动物留下的脚印。
街上的行人几乎没有，偶尔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夹着公文包，举着手机，冒着大雪往不知名的方向赶，似乎是刚加完班，要急着回家。
沈过第一次和“女朋友”一起跨年。他这几年，都会在过年前和女朋友分手，过年后找新的女朋友。只为了在过年的时候空出时间，要么独处，要么陪着靳沐川或者家人。
沈过慢慢转头，看向关可。他也刚发现关可今天竟然是这么美。
关可的美，他向来是知道的。不过从前的美都是小家碧玉的邻家姐姐模样，如今变成了温雅的大家闺秀，安静地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飞雪，勾着一丝笑容。她眼里的天真倒是不减，看着雪花飘下去，还有几分兴奋。
沈过轻轻勾住她的手，关可回头一看，有点害羞地回握住。
十一点五十九分。
沈过出神地盯着她的侧脸，有些怔愣。
过了几秒钟，他低头吻下去。
这个吻热烈而深沉，沈过把这些年里对爱情的隐隐期盼都加注在了里面。关可懵了一秒，随后环住他的脖子，回应了起来。
零点整。
一吻结束，关可脸红红的。
“新年快乐，沈过。你知道吗？初雪要和喜欢的人一起看。”
一片雪花飘曳了几年，悄无声息地落地。
沈过听着自己突然热烈起来的心跳声。
他想，或许那片雪花，总算找到归宿了吧。
……
薄杏杏玩着手机，跟在靳沐川的身后。
今晚他莫名其妙把自己约出来，说什么要一起跨年。
真是莫名其妙。薄杏杏心中满是疑惑，不过又转念一想，靳沐川的父母在外地，他兄弟和她姐妹在约会，他能找来一起跨年的，好像也只有她了。
这么一想，薄杏杏就又觉得，随他去吧。反正她爹妈睡得早，这会估计都打呼噜了，她就算想零点祝福也没啥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