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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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还有最后一节课。
这时两位警官和林芝，还有阿哲和麦穗，都跟着陈载誉回到高一三班的教室里。
陈载誉站在张洁的座位前，迎着她惊疑的目光和她对视。
教室里此刻安静得连根头发丝掉地上都能听见，大家都尽量屏住呼吸，期待着，这阵仗、这场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无言对视了一阵，张洁忍不住疑惑问道：“有什么事吗？”
陈载誉表情和语气都很平静，说道：“我想看一下你的草稿本。”
张洁不明白：“我的……看我的草稿本，干嘛呢？”她刚才在写数学题，草稿本这时候就压在她的手下。
陈载誉转头看向正坐在讲台上的卢老师，卢老师会意，对张洁说：“你给他。”
张洁这才迟疑着把草稿本递给陈载誉。
这种草稿本，其实就是装订成薄的一沓白纸，用来算数打草稿，练字，随手记一下随堂笔记或者在上面随便乱涂乱画，班里几乎是人手一本。
陈载誉接过草稿本，从第一页开始，一页页地翻看，翻到中间发现缺了几页，是被撕掉了，但没有撕到顶。
这种草稿本，如果撕页是从顶头开始连根一起撕掉的话，之后很容易会引起一张张地脱页，然后整个草稿本就逐渐分崩离析不成样子，所以一般大家要从中撕掉一些纸张的话，往往都是会从头顶下来一点的位置开始撕，留下一部分页根在里面。
陈载誉走到教室右上角的垃圾堆那里，在一个用来专门盛装废纸的蛇皮袋里翻找，没几下就找到一个纸团，展开来看，上面密密麻麻重重复复写满的，都是和那张纸条相关的字。
“今晚下自修后旧教学楼三楼303教室，不见不散，我有话对你说。——林芝。”
拿那几页纸和草稿本上残留的痕迹一比对，完全吻合。
陈载誉把草稿本交到张警官的手里，走回到张洁面前。
林芝和阿哲还有麦穗也凑到张警官旁边看，虽然陈载誉没有马上明说，但林芝一看也就都清楚了，感觉头顶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陈载誉问张洁：“你昨天是什么时候回学校的？”
因为有很多同学周末是没有回家的，张洁一来到学校肯定有同学知道，所以她不敢说谎：“我昨天早上就回来了。”
陈载誉：“为什么这样着急回来？你不是星期六晚上才回去的吗？”
张洁眼睛开始有些红红的：“我……我星期六晚上是去我亲戚家住了，不敢打扰太久，所以星期天早上就回学校了。”
陈载誉：“是为了回来练习模仿林芝的笔迹吧。”说着他又走到林芝的座位上一阵翻找，找到一本用来抄写古诗词和译文的作业薄，翻开之后侧拿对着外面光线来仔细观察，发现里面和那张纸条相关的字上边都有明显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的，笔画多次加重的痕迹。
显然就是张洁拿来当字帖一样，用草稿纸覆在上面不断地临摹练习所留下来的证据了。
事已至此，张洁已经无从抵赖。但她还是有些不甘心，有点不能接受现实：“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载誉依然平静地回答：“星期六傍晚放学的路上，我看到你出了校门就跟在冯业武后面，而冯业武还有另外其他班的一个同学，又一直跟在郑品良和林芝的后面，到了冯家村的路口，你还停下来跟冯业武他们说了一会儿话。按理说，郑品良跟林芝两个，路上说说笑笑的，行进得比较慢，你们应该很快就能超过去才对，但你们却故意放慢速度，一路尾随，这其中的原因，只有你们自己最清楚了。”
张洁还是有些不服气：“我记得每次都是有汽车来接你的吧，你怎么会一路跟在我们后面？”
陈载誉：“车子开了一段路，接到家里的电话，要调头去一个亲戚家，路上来往的行人车辆有点多，所以在路上停了一会儿。不过，这个重要吗？重要的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张洁终于无话可说。
而冯业武被提及时，也是突然整个人打了个寒颤，但是低着头不敢说话。
这个时候，事情的真相已经昭然若揭，但林芝却想不明白，张洁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其他一些平时不怎么熟的同学也就算了，无论如何，这种事情你张洁怎么做得出来！
难道就因为之前被林芝的霉运波及过，怀恨在心所以蓄意报复吗？
但是那些说到底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林芝当时也都道过歉了，还去小卖部买来零食做补偿，就算还心怀怨恨，至于要这样对郑品良下这种程度的狠手吗？
再说了你应该恨的人是我啊！你为什么要去伤害郑品良呢！
想到郑品良因为那张仿冒的纸条，一个人跑去那个废弃的教室里，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蒙住头部不由分说就一顿毒打，然后在那个黑暗冰冷的教室里昏迷了一夜！要不是那个蛇皮袋本来也比较破旧，上面有不少破洞还算透气，而且发现得还不算太晚，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而这一切的源头，竟然是因为林芝平时霉运波及到张洁，使得她心生怨恨。
刚开学那段时间，林芝也曾经把张洁当真心朋友啊，一起去打饭，一起回宿舍，一起上教室，连上厕所都经常一起，就因为林芝觉得她也是重男轻女观念的受害者，而且都是穷苦人家的女儿，后面即使渐行渐远了，林芝都愿意站在她的角度去理解她，只怪自己平时经常倒霉，所以别人不愿意靠近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林芝没想到，甚至原本不愿意相信，她心肠居然坏到这种地步，简直阴险可怕！
怒气开始在林芝的胸膛撕扯，升腾，一直涌到喉咙口，不停地聚集堵塞，然后在那里灼烧，同时因为喉头哽住了呼吸变得不规律胸膛止不住地发颤。
颤抖逐渐蔓延到脸部，在后面陈载誉问张洁问题的时候，林芝一直恶狠狠地看着她，同时也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后来突然眼前一发黑，脑中一片空白之后，喉咙口的那股热流冲破防线汹涌上窜，脸部各肌肉越发颤抖扭曲得厉害，随着眼泪像决堤一样地流下，林芝眼睛鼻子嘴巴一歪斜终于控制不住地哭出来，情绪爆发朝张洁厉声质问喊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也是你的同学，大家都是同学！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好好解决吗，他差点就没命了！你就是个杀人犯！”
旁边的麦穗也不客气地骂道：“没想到你就是那个下三滥！你会遭报应的！”
阿哲却懒得再看她一眼，安慰林芝说：“不要因为那种人生气难过，不值得，气坏了身体也是自己的。别哭了，肩膀借你。”
张洁低着头一直反复掰弄着自己的手指头，眼泪也吧嗒地往下流，不知道是悔恨，还是害怕，又或许两者都是。
林芝把脸靠到阿哲的肩膀上，抽泣几声然后开始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张警官等场面冷静下来一些，清了清嗓子说：“那么，张洁，还有冯业……”
卢老师接道：“冯业武！”
张警官：“对，冯业武，你们两个跟我回局里一趟吧。”
今天下午还有最后一节课。
这时两位警官和林芝，还有阿哲和麦穗，都跟着陈载誉回到高一三班的教室里。
陈载誉站在张洁的座位前，迎着她惊疑的目光和她对视。
教室里此刻安静得连根头发丝掉地上都能听见，大家都尽量屏住呼吸，期待着，这阵仗、这场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无言对视了一阵，张洁忍不住疑惑问道：“有什么事吗？”
陈载誉表情和语气都很平静，说道：“我想看一下你的草稿本。”
张洁不明白：“我的……看我的草稿本，干嘛呢？”她刚才在写数学题，草稿本这时候就压在她的手下。
陈载誉转头看向正坐在讲台上的卢老师，卢老师会意，对张洁说：“你给他。”
张洁这才迟疑着把草稿本递给陈载誉。
这种草稿本，其实就是装订成薄的一沓白纸，用来算数打草稿，练字，随手记一下随堂笔记或者在上面随便乱涂乱画，班里几乎是人手一本。
陈载誉接过草稿本，从第一页开始，一页页地翻看，翻到中间发现缺了几页，是被撕掉了，但没有撕到顶。
这种草稿本，如果撕页是从顶头开始连根一起撕掉的话，之后很容易会引起一张张地脱页，然后整个草稿本就逐渐分崩离析不成样子，所以一般大家要从中撕掉一些纸张的话，往往都是会从头顶下来一点的位置开始撕，留下一部分页根在里面。
陈载誉走到教室右上角的垃圾堆那里，在一个用来专门盛装废纸的蛇皮袋里翻找，没几下就找到一个纸团，展开来看，上面密密麻麻重重复复写满的，都是和那张纸条相关的字。
“今晚下自修后旧教学楼三楼303教室，不见不散，我有话对你说。——林芝。”
拿那几页纸和草稿本上残留的痕迹一比对，完全吻合。
陈载誉把草稿本交到张警官的手里，走回到张洁面前。
林芝和阿哲还有麦穗也凑到张警官旁边看，虽然陈载誉没有马上明说，但林芝一看也就都清楚了，感觉头顶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陈载誉问张洁：“你昨天是什么时候回学校的？”
因为有很多同学周末是没有回家的，张洁一来到学校肯定有同学知道，所以她不敢说谎：“我昨天早上就回来了。”
陈载誉：“为什么这样着急回来？你不是星期六晚上才回去的吗？”
张洁眼睛开始有些红红的：“我……我星期六晚上是去我亲戚家住了，不敢打扰太久，所以星期天早上就回学校了。”
陈载誉：“是为了回来练习模仿林芝的笔迹吧。”说着他又走到林芝的座位上一阵翻找，找到一本用来抄写古诗词和译文的作业薄，翻开之后侧拿对着外面光线来仔细观察，发现里面和那张纸条相关的字上边都有明显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的，笔画多次加重的痕迹。
显然就是张洁拿来当字帖一样，用草稿纸覆在上面不断地临摹练习所留下来的证据了。
事已至此，张洁已经无从抵赖。但她还是有些不甘心，有点不能接受现实：“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载誉依然平静地回答：“星期六傍晚放学的路上，我看到你出了校门就跟在冯业武后面，而冯业武还有另外其他班的一个同学，又一直跟在郑品良和林芝的后面，到了冯家村的路口，你还停下来跟冯业武他们说了一会儿话。按理说，郑品良跟林芝两个，路上说说笑笑的，行进得比较慢，你们应该很快就能超过去才对，但你们却故意放慢速度，一路尾随，这其中的原因，只有你们自己最清楚了。”
张洁还是有些不服气：“我记得每次都是有汽车来接你的吧，你怎么会一路跟在我们后面？”
陈载誉：“车子开了一段路，接到家里的电话，要调头去一个亲戚家，路上来往的行人车辆有点多，所以在路上停了一会儿。不过，这个重要吗？重要的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张洁终于无话可说。
而冯业武被提及时，也是突然整个人打了个寒颤，但是低着头不敢说话。
这个时候，事情的真相已经昭然若揭，但林芝却想不明白，张洁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其他一些平时不怎么熟的同学也就算了，无论如何，这种事情你张洁怎么做得出来！
难道就因为之前被林芝的霉运波及过，怀恨在心所以蓄意报复吗？
但是那些说到底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林芝当时也都道过歉了，还去小卖部买来零食做补偿，就算还心怀怨恨，至于要这样对郑品良下这种程度的狠手吗？
再说了你应该恨的人是我啊！你为什么要去伤害郑品良呢！
想到郑品良因为那张仿冒的纸条，一个人跑去那个废弃的教室里，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蒙住头部不由分说就一顿毒打，然后在那个黑暗冰冷的教室里昏迷了一夜！要不是那个蛇皮袋本来也比较破旧，上面有不少破洞还算透气，而且发现得还不算太晚，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而这一切的源头，竟然是因为林芝平时霉运波及到张洁，使得她心生怨恨。
刚开学那段时间，林芝也曾经把张洁当真心朋友啊，一起去打饭，一起回宿舍，一起上教室，连上厕所都经常一起，就因为林芝觉得她也是重男轻女观念的受害者，而且都是穷苦人家的女儿，后面即使渐行渐远了，林芝都愿意站在她的角度去理解她，只怪自己平时经常倒霉，所以别人不愿意靠近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林芝没想到，甚至原本不愿意相信，她心肠居然坏到这种地步，简直阴险可怕！
怒气开始在林芝的胸膛撕扯，升腾，一直涌到喉咙口，不停地聚集堵塞，然后在那里灼烧，同时因为喉头哽住了呼吸变得不规律胸膛止不住地发颤。
颤抖逐渐蔓延到脸部，在后面陈载誉问张洁问题的时候，林芝一直恶狠狠地看着她，同时也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后来突然眼前一发黑，脑中一片空白之后，喉咙口的那股热流冲破防线汹涌上窜，脸部各肌肉越发颤抖扭曲得厉害，随着眼泪像决堤一样地流下，林芝眼睛鼻子嘴巴一歪斜终于控制不住地哭出来，情绪爆发朝张洁厉声质问喊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也是你的同学，大家都是同学！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好好解决吗，他差点就没命了！你就是个杀人犯！”
旁边的麦穗也不客气地骂道：“没想到你就是那个下三滥！你会遭报应的！”
阿哲却懒得再看她一眼，安慰林芝说：“不要因为那种人生气难过，不值得，气坏了身体也是自己的。别哭了，肩膀借你。”
张洁低着头一直反复掰弄着自己的手指头，眼泪也吧嗒地往下流，不知道是悔恨，还是害怕，又或许两者都是。
林芝把脸靠到阿哲的肩膀上，抽泣几声然后开始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张警官等场面冷静下来一些，清了清嗓子说：“那么，张洁，还有冯业……”
卢老师接道：“冯业武！”
张警官：“对，冯业武，你们两个跟我回局里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