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快叫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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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剧组转战市郊。
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苏谭面露疑惑。他总感觉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但他又不知道是谁。倒是怀疑过冷韵灵，但是每次目光扫去，他都只是看到对方戴着耳机在闭目养神。
剧务在跟他交代着一会儿要拍摄的事宜：“待会儿呢，苏老师只要假装在开车就行了，后期会用绿幕抠图的。”
不远处的场地上，剧组已经搭设了三面绿幕墙，围绕着一台经过改装后道具车。后座座椅和前挡风玻璃都可以轻松拆掉，便于摄影师扛着摄影机拍摄。
车子轮胎下方的装置可以让汽车发动后原地行驶，同时又有向前开的感觉。
而在场地之外，还停放着一辆一模一样的汽车。这辆车是真车，在拍摄远景和下车镜头的时候会用到。
这段剧情比较简单，但是拍摄起来却十分麻烦，因为空间狭小的关系，需要不停的更换机位，所以拍摄时时断时续。
不过情绪波动不大，所以苏谭可以养精蓄锐应对傍晚时分的那场大戏。
但饶是这样，还是拍摄了两个多小时，期间不断的咔。
有苏谭不适应的缘故，也有冷韵灵的状态的低落，老是忘词。
苏谭心想，难不成是上午被自己压戏压的不在状态了？
那要不要晚上稍微放放水？
但……苏谭又不想错过来之不易的好状态以及全剧中独属于他的为数不多的一场大戏。
这场大戏在整部剧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场面，为了提升演技，苏谭很难劝说自己不全力以赴。
所以……苏谭只能对冷韵灵说声sorry了。
若是……冷韵灵也能相应的爆发出与之匹敌的演技的话，苏谭会更加高兴。
虽然冷韵灵对培养亲密感这点一直敷衍着，但其实经过上午那场对戏后苏谭已经基本释然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他也不能因为自己认真就非得要求别人也跟他一样的投入。
而且，冷韵灵也还是有闪光点的。之前上午那种情绪爆发力强的戏，冷韵灵表现的就很优秀不是吗。
再说剧组这边，由于这场戏难度非常大，成城安排了上了剧组仅有的两个摄影师和两个摄影助理，四个人一起上阵，尽可能的安排一场连贯的拍摄。
机位布置完毕，拍摄从车里开始。
苏谭坐在驾驶座，缓缓将车辆停下，扭头看着冷韵灵道：“走吧，盼盼，我带了帐篷，今晚我们就在野外过夜吧。”
“嗯。”冷韵灵有些心不在焉，好在这是电视剧，拍摄要求不高，如果是电影的话，她现在的状态绝对要被喊咔。
苏谭打开车门下车，走到后备箱里拿出了一把铲子。
冷韵灵紧接着下了车，傍晚的冷风吹打在她的脸上，让她不禁想起了自己还在拍戏，于是把脑海中的胡思乱想抛掷一空，见苏谭并没有拿着帐篷，而是铲子走了过来，恰到好处的露出疑惑：“咦？舒允哥，你拿铲子干嘛啊？”
“你待会儿就知道了。”苏谭忽然面露狞笑。
冷韵灵被苏谭突如其来的表情吓了一跳，虽然知道剧情，但仍旧对苏谭的表情感到些许害怕。
倏地，苏谭伸手一把抓住了冷韵灵的头发，不复之前的温柔，粗暴的拉扯着冷韵灵往树林中走去。
“啊！舒允哥你干嘛啊！好痛啊！救命！”冷韵灵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突然想起了记忆中那个男人。
脑海中恐惧渐渐占据整个大脑，头皮传来的疼痛让她恍惚间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夜晚。一开始她还能照常的念出台词，可是随后她却只能慌乱的喊着“救命！”“放开我！”等等简短的词汇。
随着冷韵灵一个踉跄，身体不受控制的直接栽倒，整个人都被苏谭在粗糙的石土地面上拖行。
苏谭感觉到身后的异样不禁回头看了一眼，不过仍然控制着表情，仿佛即将得逞的恶魔。
监视器前的成城表情一亮：“哎？冷韵灵表现有点出乎我意料了啊，这……不疼吗？”
旁边的王川感觉有点不对，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只能皱眉道：“会不会……有点太拼了啊？”
成城不悦了看了眼王川道：“她之前的表现你又不是没看到，要不是陈总强力要求，就她试镜那畏畏缩缩的样子，我会选她？不拼？再不拼点还怎么演？”
王川砸吧着嘴，没敢再说话。
另一边，围观拍摄的胡苏张着下巴，半天合不上来。
冷韵灵的小助理看的难受，望了望成城那边，导演不喊咔，她也不敢冲上去。而且冷韵灵也没喊停，万一自己冲上去，到时候冷姐反倒怪罪自己怎么办？
倒是没什么存在感的裴青看出了一些不对劲，冷韵灵的表现……实在是太真实了！仿佛真的要被人杀掉一般。
场中，拍摄还在继续。
苏谭虽然也感觉自己拖着冷韵灵十分的不人道，但是还是得继续。
因为导演没喊咔，冷韵灵也没有要求暂停。看着她双腿上被尖锐石子划出的一条条血痕，虽然不严重，却十分的触目惊心。苏谭心里十分敬佩的同时也有些不忍，之前的那些对冷韵灵残留的不快全部忘怀了。
原本还以为冷韵灵没什么职业精神，现在来看，自己错的离谱。
一个年轻貌美的女演员，能为了一个配角就不惜让自己受伤也要坚持演完这场戏。
苏谭觉得恐怕自己都做不到这么坚定。
是的，不光是苏谭，在场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冷韵灵的表现是在拍戏。
苏谭趁着镜头切换暂停的片刻喘息，调整了下情绪，接着代入着舒允，笑容逐渐病态的喊出台词：“叫吧，叫吧。我亲爱的盼盼啊，你知不知道，我选了好久，才选到了这个最适合埋葬你的地方，风景优美，而且绝对够荒无人烟！哈哈哈哈哈！”
苏谭饰演的舒允此刻可怕的像个疯子。
冷韵灵此时已经完全没有自我意识，大脑一片空白，潜意识的抓住苏谭的手，想要掰开，长长的指甲刺破了苏谭的手指和小臂，划出一道道的抓痕，狰狞无比。
或许是因为冷韵灵无比真实的表现，苏谭感受着左手的刺痛，整个人也仿佛和舒允浑然一体，脑海中原本对这个角色理解的欠缺部分完全通畅了。
就如同酷热夏暑后的一杯冰饮一般，透彻心扉。
视线中，接二连三的【演技+1】浮现而过。
走到预定地点后，苏谭把冷韵灵扔在地上，咬牙吸着冷气笑着，摸了摸被抓破的手臂，笑容越发的扭曲，蹲下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目光呆滞、神色涣然，甚至都没力气挣扎，只能因心率起伏而大口吸吐着空气的冷韵灵，如同健壮的猎人正在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苏谭轻轻伸出手，抚摸着冷韵灵被划出多处伤口的白洁大腿，露出戏谑而担忧的表情道：“呀呀呀，我的盼盼受伤了啊，真让舒允哥心疼，这……多疼啊！”
左手顺着大腿直至冷韵灵的脖颈，脑袋凑近，嘴唇贴近冷韵灵的耳朵，轻声呢喃，仿佛恶魔的低语：“放心，很快的。很快就感觉不到疼痛了。”
说话的同时，将腰间的皮带解了下来。
冷韵灵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整个人如同炸毛的猫咪，疯狂的挣扎着。双眼中，苏谭的脸已经变成了那个人的脸眼泪鼻涕顷刻而下，声音嘶哑的哭喊：“不……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苏谭不闻不顾，将皮带缠绕在冷韵灵的脖子上，正准备假装用力，忽然听到冷韵灵求饶的哭喊中出现了一个不该存在的名字。
“不要杀我……仇亚述，你放开我……”
苏谭一个恍惚间出差点出了戏，想着后期配音应该能搞定，也没多想，本想继续，但下一刻双手却放了开来。
“嗯？”成城站了起来，举着喇叭生气的喊：“苏谭，你特么怎么回事！”
甚至直呼了苏谭的姓名。
两人的表演完全出乎了成城的意料之外，甚至，他觉得这场戏是他导演生涯中最完美的一场戏！但是，还差一个动作，原本还差一个动作就能喊咔，然后准备下一段胡苏进场的剧情了，然而，苏谭却松开了手。
苏谭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成城的质问，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难道说，自己刚刚突然松手是因为自己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眼神？
那是一双空洞的仿佛只有死人才会有的眼睛，前世，临死的前一刻，看着破碎玻璃中倒映出的自己，就是那个眼神。
所以，他松开了手。
因为这种眼神不是什么演员能演出来的，只有真正即将死去的人才会露出这种眼神。
所以，他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这时，苏谭忽然听到身边准备起身的摄影师突然惊呼道：“不好了！冷老师好像有点不对。”
苏谭随即看去，发现冷韵灵瞳孔开始涣散，原本大口大口的急促呼吸忽然没了。苏谭神色一凛，来不及管成城气势汹汹的过来，立马蹲下身检查着冷韵灵的情况。
呼吸渐渐微弱，心跳……没了？。
此时已经来不及管什么男女有别了，苏谭随即嘴巴对了上去，捏住冷韵灵的鼻子人工呼吸，然后进行心肺复苏，同时嘴里还在大喊：“快！打120。”
成城原本的怒火忽然消失，听到苏谭的话，下意识的一愣。
不远处的裴青反应最快，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摁下了急救电话。
一瞬间，剧组忽然慌乱起来。
冷韵灵的小助理惊慌失措的冲了上来，却被苏谭一看她慌不择路的样子就知道这姑娘帮不上忙，于是一把推开：“你让开别捣乱！会急救的过来！”
“我来！”姚真真挺身而出。
心肺复苏所需要的力气十分的大，苏谭已经感觉到有些手酸了，而冷韵灵却依旧毫无反应。
苏谭看着姚真真，冷声道：“现在不是你瞎胡闹的时候！”
“我没胡闹。”姚真真被苏谭呵斥的觉得十分委屈：“我大学学的是医护。”
苏谭顿觉愧疚，让出身子道歉道：“对不起，我有些慌了。”
好在姚真真也没在意，姿势标准的骑在了冷韵灵的身上，人工呼吸、心肺复苏比之苏谭不要太熟练。
成城此时已经反应了过来，连忙喊道：“120呢？120电话打了没？”
小助理只能无助的哭喊：“冷姐，你快醒醒……”
“裴老师打过了。”有人说道。
胡苏和曲锋凑了上来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看着姚真真正在急救的苏谭已经恢复了冷静。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不像其他人那么慌张。而且前世有过类似经历，于是直接指挥了起来。
他对胡苏道：“你跟裴老师去路口接应，这边没路牌，别让急救车走过了。记得地图开定位确定位置，让裴老师别漏接急救中心的回拨电话。”
“好。”胡苏应着，马上跑去找裴青。
苏谭接着又对曲锋道：“峰哥，你淡定。”
曲锋：“……”
看到成城，又道：“导演，组织一下剧组工作人员，让他们别慌，手机都挨个检查。”
成城听懂了苏谭的意思，于是点头转身大喊：“所有人过来集合，不要慌乱，老王、老陈，挨个检查手机，录了像的都删掉。留一份备用。”
成城去处理那边的事情了，曲锋见这边自己帮不上忙，于是也跟着成城过去了。
苏谭晃了晃冷韵灵的小助理道：“别哭了，知道你家艺人经纪人的电话么？”
“我……我知道。”助理猛地点头。
苏谭等了一会，见小姑娘无动于衷，差点气的心律不齐：“知道就别愣着快打啊，光点头有什么用。”
小姑娘吓了一跳，赶紧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不……不要打。”忽然，冷韵灵说话了。
下午，剧组转战市郊。
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苏谭面露疑惑。他总感觉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但他又不知道是谁。倒是怀疑过冷韵灵，但是每次目光扫去，他都只是看到对方戴着耳机在闭目养神。
剧务在跟他交代着一会儿要拍摄的事宜：“待会儿呢，苏老师只要假装在开车就行了，后期会用绿幕抠图的。”
不远处的场地上，剧组已经搭设了三面绿幕墙，围绕着一台经过改装后道具车。后座座椅和前挡风玻璃都可以轻松拆掉，便于摄影师扛着摄影机拍摄。
车子轮胎下方的装置可以让汽车发动后原地行驶，同时又有向前开的感觉。
而在场地之外，还停放着一辆一模一样的汽车。这辆车是真车，在拍摄远景和下车镜头的时候会用到。
这段剧情比较简单，但是拍摄起来却十分麻烦，因为空间狭小的关系，需要不停的更换机位，所以拍摄时时断时续。
不过情绪波动不大，所以苏谭可以养精蓄锐应对傍晚时分的那场大戏。
但饶是这样，还是拍摄了两个多小时，期间不断的咔。
有苏谭不适应的缘故，也有冷韵灵的状态的低落，老是忘词。
苏谭心想，难不成是上午被自己压戏压的不在状态了？
那要不要晚上稍微放放水？
但……苏谭又不想错过来之不易的好状态以及全剧中独属于他的为数不多的一场大戏。
这场大戏在整部剧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场面，为了提升演技，苏谭很难劝说自己不全力以赴。
所以……苏谭只能对冷韵灵说声sorry了。
若是……冷韵灵也能相应的爆发出与之匹敌的演技的话，苏谭会更加高兴。
虽然冷韵灵对培养亲密感这点一直敷衍着，但其实经过上午那场对戏后苏谭已经基本释然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他也不能因为自己认真就非得要求别人也跟他一样的投入。
而且，冷韵灵也还是有闪光点的。之前上午那种情绪爆发力强的戏，冷韵灵表现的就很优秀不是吗。
再说剧组这边，由于这场戏难度非常大，成城安排了上了剧组仅有的两个摄影师和两个摄影助理，四个人一起上阵，尽可能的安排一场连贯的拍摄。
机位布置完毕，拍摄从车里开始。
苏谭坐在驾驶座，缓缓将车辆停下，扭头看着冷韵灵道：“走吧，盼盼，我带了帐篷，今晚我们就在野外过夜吧。”
“嗯。”冷韵灵有些心不在焉，好在这是电视剧，拍摄要求不高，如果是电影的话，她现在的状态绝对要被喊咔。
苏谭打开车门下车，走到后备箱里拿出了一把铲子。
冷韵灵紧接着下了车，傍晚的冷风吹打在她的脸上，让她不禁想起了自己还在拍戏，于是把脑海中的胡思乱想抛掷一空，见苏谭并没有拿着帐篷，而是铲子走了过来，恰到好处的露出疑惑：“咦？舒允哥，你拿铲子干嘛啊？”
“你待会儿就知道了。”苏谭忽然面露狞笑。
冷韵灵被苏谭突如其来的表情吓了一跳，虽然知道剧情，但仍旧对苏谭的表情感到些许害怕。
倏地，苏谭伸手一把抓住了冷韵灵的头发，不复之前的温柔，粗暴的拉扯着冷韵灵往树林中走去。
“啊！舒允哥你干嘛啊！好痛啊！救命！”冷韵灵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突然想起了记忆中那个男人。
脑海中恐惧渐渐占据整个大脑，头皮传来的疼痛让她恍惚间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夜晚。一开始她还能照常的念出台词，可是随后她却只能慌乱的喊着“救命！”“放开我！”等等简短的词汇。
随着冷韵灵一个踉跄，身体不受控制的直接栽倒，整个人都被苏谭在粗糙的石土地面上拖行。
苏谭感觉到身后的异样不禁回头看了一眼，不过仍然控制着表情，仿佛即将得逞的恶魔。
监视器前的成城表情一亮：“哎？冷韵灵表现有点出乎我意料了啊，这……不疼吗？”
旁边的王川感觉有点不对，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只能皱眉道：“会不会……有点太拼了啊？”
成城不悦了看了眼王川道：“她之前的表现你又不是没看到，要不是陈总强力要求，就她试镜那畏畏缩缩的样子，我会选她？不拼？再不拼点还怎么演？”
王川砸吧着嘴，没敢再说话。
另一边，围观拍摄的胡苏张着下巴，半天合不上来。
冷韵灵的小助理看的难受，望了望成城那边，导演不喊咔，她也不敢冲上去。而且冷韵灵也没喊停，万一自己冲上去，到时候冷姐反倒怪罪自己怎么办？
倒是没什么存在感的裴青看出了一些不对劲，冷韵灵的表现……实在是太真实了！仿佛真的要被人杀掉一般。
场中，拍摄还在继续。
苏谭虽然也感觉自己拖着冷韵灵十分的不人道，但是还是得继续。
因为导演没喊咔，冷韵灵也没有要求暂停。看着她双腿上被尖锐石子划出的一条条血痕，虽然不严重，却十分的触目惊心。苏谭心里十分敬佩的同时也有些不忍，之前的那些对冷韵灵残留的不快全部忘怀了。
原本还以为冷韵灵没什么职业精神，现在来看，自己错的离谱。
一个年轻貌美的女演员，能为了一个配角就不惜让自己受伤也要坚持演完这场戏。
苏谭觉得恐怕自己都做不到这么坚定。
是的，不光是苏谭，在场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冷韵灵的表现是在拍戏。
苏谭趁着镜头切换暂停的片刻喘息，调整了下情绪，接着代入着舒允，笑容逐渐病态的喊出台词：“叫吧，叫吧。我亲爱的盼盼啊，你知不知道，我选了好久，才选到了这个最适合埋葬你的地方，风景优美，而且绝对够荒无人烟！哈哈哈哈哈！”
苏谭饰演的舒允此刻可怕的像个疯子。
冷韵灵此时已经完全没有自我意识，大脑一片空白，潜意识的抓住苏谭的手，想要掰开，长长的指甲刺破了苏谭的手指和小臂，划出一道道的抓痕，狰狞无比。
或许是因为冷韵灵无比真实的表现，苏谭感受着左手的刺痛，整个人也仿佛和舒允浑然一体，脑海中原本对这个角色理解的欠缺部分完全通畅了。
就如同酷热夏暑后的一杯冰饮一般，透彻心扉。
视线中，接二连三的【演技+1】浮现而过。
走到预定地点后，苏谭把冷韵灵扔在地上，咬牙吸着冷气笑着，摸了摸被抓破的手臂，笑容越发的扭曲，蹲下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目光呆滞、神色涣然，甚至都没力气挣扎，只能因心率起伏而大口吸吐着空气的冷韵灵，如同健壮的猎人正在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苏谭轻轻伸出手，抚摸着冷韵灵被划出多处伤口的白洁大腿，露出戏谑而担忧的表情道：“呀呀呀，我的盼盼受伤了啊，真让舒允哥心疼，这……多疼啊！”
左手顺着大腿直至冷韵灵的脖颈，脑袋凑近，嘴唇贴近冷韵灵的耳朵，轻声呢喃，仿佛恶魔的低语：“放心，很快的。很快就感觉不到疼痛了。”
说话的同时，将腰间的皮带解了下来。
冷韵灵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整个人如同炸毛的猫咪，疯狂的挣扎着。双眼中，苏谭的脸已经变成了那个人的脸眼泪鼻涕顷刻而下，声音嘶哑的哭喊：“不……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苏谭不闻不顾，将皮带缠绕在冷韵灵的脖子上，正准备假装用力，忽然听到冷韵灵求饶的哭喊中出现了一个不该存在的名字。
“不要杀我……仇亚述，你放开我……”
苏谭一个恍惚间出差点出了戏，想着后期配音应该能搞定，也没多想，本想继续，但下一刻双手却放了开来。
“嗯？”成城站了起来，举着喇叭生气的喊：“苏谭，你特么怎么回事！”
甚至直呼了苏谭的姓名。
两人的表演完全出乎了成城的意料之外，甚至，他觉得这场戏是他导演生涯中最完美的一场戏！但是，还差一个动作，原本还差一个动作就能喊咔，然后准备下一段胡苏进场的剧情了，然而，苏谭却松开了手。
苏谭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成城的质问，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难道说，自己刚刚突然松手是因为自己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眼神？
那是一双空洞的仿佛只有死人才会有的眼睛，前世，临死的前一刻，看着破碎玻璃中倒映出的自己，就是那个眼神。
所以，他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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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苏谭忽然听到身边准备起身的摄影师突然惊呼道：“不好了！冷老师好像有点不对。”
苏谭随即看去，发现冷韵灵瞳孔开始涣散，原本大口大口的急促呼吸忽然没了。苏谭神色一凛，来不及管成城气势汹汹的过来，立马蹲下身检查着冷韵灵的情况。
呼吸渐渐微弱，心跳……没了？。
此时已经来不及管什么男女有别了，苏谭随即嘴巴对了上去，捏住冷韵灵的鼻子人工呼吸，然后进行心肺复苏，同时嘴里还在大喊：“快！打120。”
成城原本的怒火忽然消失，听到苏谭的话，下意识的一愣。
不远处的裴青反应最快，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摁下了急救电话。
一瞬间，剧组忽然慌乱起来。
冷韵灵的小助理惊慌失措的冲了上来，却被苏谭一看她慌不择路的样子就知道这姑娘帮不上忙，于是一把推开：“你让开别捣乱！会急救的过来！”
“我来！”姚真真挺身而出。
心肺复苏所需要的力气十分的大，苏谭已经感觉到有些手酸了，而冷韵灵却依旧毫无反应。
苏谭看着姚真真，冷声道：“现在不是你瞎胡闹的时候！”
“我没胡闹。”姚真真被苏谭呵斥的觉得十分委屈：“我大学学的是医护。”
苏谭顿觉愧疚，让出身子道歉道：“对不起，我有些慌了。”
好在姚真真也没在意，姿势标准的骑在了冷韵灵的身上，人工呼吸、心肺复苏比之苏谭不要太熟练。
成城此时已经反应了过来，连忙喊道：“120呢？120电话打了没？”
小助理只能无助的哭喊：“冷姐，你快醒醒……”
“裴老师打过了。”有人说道。
胡苏和曲锋凑了上来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看着姚真真正在急救的苏谭已经恢复了冷静。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不像其他人那么慌张。而且前世有过类似经历，于是直接指挥了起来。
他对胡苏道：“你跟裴老师去路口接应，这边没路牌，别让急救车走过了。记得地图开定位确定位置，让裴老师别漏接急救中心的回拨电话。”
“好。”胡苏应着，马上跑去找裴青。
苏谭接着又对曲锋道：“峰哥，你淡定。”
曲锋：“……”
看到成城，又道：“导演，组织一下剧组工作人员，让他们别慌，手机都挨个检查。”
成城听懂了苏谭的意思，于是点头转身大喊：“所有人过来集合，不要慌乱，老王、老陈，挨个检查手机，录了像的都删掉。留一份备用。”
成城去处理那边的事情了，曲锋见这边自己帮不上忙，于是也跟着成城过去了。
苏谭晃了晃冷韵灵的小助理道：“别哭了，知道你家艺人经纪人的电话么？”
“我……我知道。”助理猛地点头。
苏谭等了一会，见小姑娘无动于衷，差点气的心律不齐：“知道就别愣着快打啊，光点头有什么用。”
小姑娘吓了一跳，赶紧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不……不要打。”忽然，冷韵灵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