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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番外(1╱3)孔雀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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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赤芜楼内一片欢歌笑语。

    一群富家公子围坐在一起观美人起舞,谈笑风生。

    两侧的乐人唱道:“

    秋兰兮麋芜,罗生兮堂下。

    绿叶兮素华,芳菲菲兮袭予。

    夫人自有兮美子,荪何?兮愁苦?

    秋兰兮青青,绿叶兮紫茎。

    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

    入不言兮出不辞,乘回风兮载云旗。

    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荷衣兮蕙带,儵而来兮忽而逝。

    夕宿兮帝郊,君谁须兮云之际?

    与女沐兮咸池,晞女发兮阳之阿。

    望美人兮未来,临风怳兮浩歌。

    孔盖兮翠旍,登九天兮抚彗星。

    竦长剑兮拥幼艾,荪独宜兮为民正。”

    裘娇儿着血色罗裙,头戴金冠,挽高髻,眉如远山,唇如樱。她在其间拂袖领舞,系在发上的红丝绦也随风舞着,如春日江边飘荡的几枝新柳。她的动作行如流水,衣袂飘飘如初雨后湖上的碧水在风来之时皱起粼粼微波;她的每一个表情都控制的恰到好处,浅笑盈盈,尽态极妍。

    一曲舞罢,台下皆是鼓掌与喝彩声。

    本来裘娇儿想直接退场,谁知刚想从黎苇桌前绕过去,黎苇就文绉绉地来了一句:“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裘娇儿虽然不通诗文,但也知是黎苇在捧自己的场,于是向他回礼道:“谢谢公子谬赞。”

    裘娇儿又欲要行,谁知黎苇却没有让她走的意思,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到桌前,挑起她的下巴,笑嘻嘻地道:“娇儿姑娘如此美貌,不若与我……”

    裘娇儿知道黎苇的意思,因为黎苇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来轻薄自己了。

    她不好意思地把手从黎苇的手中抽离,礼貌地答道:“妾身还有事要做,恕不奉陪。”

    裘娇儿刚起身,却又被黎苇拉到了怀里。黎苇的手摸过她白嫩的脸颊,凑近她的脖颈闻了闻,道:“娇儿姑娘身上真香啊,真是让人沉醉。”

    周围的人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俩,就是一群吃瓜看戏的群众。

    裘娇儿只觉尴尬与紧张,她立刻从他身上起来,道:“公子喜欢就好。”

    黎苇依旧不依不饶,还想对裘娇儿做些什么,就在这时,吃瓜群众中的楚安阳从中站了出来。

    “黎兄,你要真想和漂亮姑娘那啥的话去红楼啊,何必来着扫兴呢?裘娇儿可是这酒楼里最红的女子,只陪酒卖艺,可不是卖身的。大伙说是不是?”

    听楚安阳这么一说,大家都像墙头草一样向楚安阳的方向倒,都点头称是。

    黎苇早就被气的脸都绿了,但是迫于楚家的势力,只好作罢,道:“既然楚公子都这么说了,那倒也是我的不是了。”

    之后,黎苇就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闷酒,没喝多久就离开了。唉,任谁在这种大场合吃瘪那都没脸待。

    裘娇儿稍作休息便主动来服侍楚安阳。恰好楚安阳也挺喜欢裘娇儿的,毕竟裘娇儿长相过人,说的话也甜,十分讨人喜欢。

    两人相谈甚欢,楚安阳也因此喝了不少酒,以致后来神志也逐渐不清醒。

    酒过三巡,楚安阳用极为认真的语气对裘娇儿道:“娇儿姑娘,我不想你再继续留在这里服侍其他人,受其他人凌辱。娇儿姑娘,你以后就跟随我一个人吧。”

    裘娇儿苦笑一声,为他斟酒道:“公子说笑了,来这同我说些甜言蜜语的公子们数不胜数,可真的要为我脱离苦海的,却一个也没有。我如今一个酒楼里给人陪酒的,只要有钱,我都得为他们服务,怎可只服侍公子您一人?”

    楚安阳揽过裘娇儿的肩,一把将她揉入怀里随后将桌台上的酒一饮而尽,道:“我楚安阳就是喜欢娇儿姑娘,我要带娇儿姑娘回家。”

    裘娇儿本来以为他只是随口说的一句戏言罢了,并没有当真,直到楚安阳结了账,携起她的手跨出楼门的那一刻,她才明白他并没有骗她,他是真的带她出了酒楼的门!

    裘娇儿扭头看向与她十指相扣的楚安阳。晚城的微风拂过他认真的面庞,吹散他鬓角的发丝,缭乱了他的衣袖。正巧,楚安阳也回过头看裘娇儿,两人眼神相对,下一秒,楚安阳冲她会心一笑。那时的她彻彻底底沦陷在她所以为的爱情里,无法自拔。

    可是她进了楚家的大门却并没有过上好日子。

    那夜楚老爷本身因为醉酒脾气很大,心情也不怎么好,正巧碰上楚安阳带着一个不清不白的裘娇儿回家,还扬言要娶她,可真是“孝死”他了。

    于是父子俩大打出手,她拦也不是,劝也不是,不知怎的可好。最后挨了楚夫人的鞭子,被楚洛姝派人送了回来。

    那夜的经历于她个人而言当然是耻辱的,但她依旧不曾后悔。

    她被送回酒楼的之后,她七岁的妹妹总是跪在她的床前哭,边哭便埋怨她那晚不计后果地跟楚安阳走。

    即使这样,裘娇儿还是想,如果楚安阳再要带她走一次,她也愿随。天下之大,何处不是家?就算他楚安阳不再做楚家的少爷,她也愿陪他去穷乡僻壤过苦日子。

    由于裘娇儿身上的伤很重,这样的一具布满伤痕的身体恐怕再也不能干侍奉富家公子们的活,所以赤芜楼的人常常要撵她走,还要卖掉她的小妹。

    可是她还要等她的楚公子,她怕他找不到她。

    于是裘娇儿只能求掌柜的道:“就看在我也为这里献了不少力的份上,就让我在这里养伤吧。等楚公子来了之后,我就不留在这里了。”

    那掌柜的知道楚安阳对裘娇儿有意思,说不定还能再从楚安阳那里捞点钱,这才勉勉强强同意了。

    ——————————————

    楚府的一间客房内。

    楚安阳在屋子里迈着步子踱来踱去,搞得在一旁看书的楚洛姝都烦了,她把书不耐烦地放下来,有点生气地道:“你能不能安静地坐下来看会书?”语毕,又捧起书看。

    楚安阳哪里沉得住气,这几天他心里憋得慌,索性就还是和楚洛姝讲了:“姐,上次我喝酒带回的裘娇儿现在在哪?”

    “被我送回去了。”

    “我要去见她!”

    “你还想出去?你娘就是让我在这看着你,免得你又到外面沾花惹草。”

    “姐,虽然我和你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但是小时候我俩从小都是祖母一起带大的。你总得帮帮你现在这个可怜的弟弟吧?”楚安阳扯了扯楚洛姝的衣袖,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楚洛姝这又放下了书,叹道:“你娘已经为了找了一个很好的姑娘,你还是忘了裘娇儿吧。”

    “姐,你,你说什么?”楚安阳不知道他被关在这的那么几天里,他娘已经在为他找姑娘了。

    “我已经见过你娘为你找的姑娘了,她叫徐媛萃,是明宇将军的妹妹,父亲英年早逝,明宇将军又常常征战在外,她们母女俩生活不容易,而且她从小就体弱多病,怪可怜的。”

    “这样一个可怜虫还是别往家里带了。”

    “我敢说方圆几十里都找不出一个比她更好的姑娘。论姿色,论教养,她都不逊色于任何一位官家小姐。只有你配不上她的分,哪有人家配不上你只说?你就知足吧你。”

    听了这话,楚安阳不禁目瞪口呆,道:“姐,不会连你也觉得她适合做你弟媳吧?”

    “嗯,我觉得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而且你一定会很喜欢!”

    楚安阳一拍掌,无奈哀嚎:“真不知道这位徐小姐给你和我娘灌了什么迷魂药了!不行,我还是要去见娇儿姑娘。”

    楚洛姝只能心里暗骂自己弟弟不懂事,但表面上还是说道:“要去也不是不可以,记得在晚饭前回来,你娘今天还约了徐小姐过来,估计得一起进餐。”

    楚安阳闻言十分高兴,道:“好嘞姐。”便一溜烟地冲了出去。

    刚冲出房门便看见守在门口的自己的贴身侍仆——萧放,喊到:“快,跟我去赤芜楼。”

    萧放想:夫人不是把少爷软禁了吗?怎么现在忽然就可以出来了?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楚安阳拉着跑。

    楚安阳跑得非常快,不料在偏门撞上了人。

    楚安阳十分不悦道:“谁啊,走路不长眼睛?”

    “小女走得太匆忙,不料碰上了公子,还望公子勿要怪罪。”

    楚安阳听闻是悦耳的女声,这才仔细看眼前的人儿,看着她因愧意而俯下的头,道:“无事,我身子骨硬朗得很。”

    那姑娘抬眸间带着禁不住风动的娇羞,她给人一种春日天山上消融的冰雪一般的清纯与温柔,她的眼中似有一潭碧水映透出诉不完的风情。

    那一刻,楚安阳感觉心中小鹿乱撞,他想他的春天到了!

    楚安阳被她的美貌所惊艳,他想大抵这世间的落寞与繁华都抵不上她的半片风姿,于是脱口而出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谁知那姑娘对出来下一句来。

    这博得了楚安阳的好感,他道:“姑娘也常读书?”

    “平日都在闺中待着,闲时就读些书,只知点皮毛。”

    楚安阳又忽然开始关心起刚才那一撞,道:“姑娘刚刚没被撞疼吧?”

    “公子无事就好,小女子不打紧。”

    “敢问姑娘唤何名?”

    “小女名唤徐媛萃,不知公子唤何名?”

    “原来是徐小姐啊,失礼了失礼了。我叫楚安阳。”

    “原来是楚公子,楚夫人常常向我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楚安阳被徐媛萃这样一夸,有点不好地挠挠头道:“哪有哪有(//?//)。只是徐小姐要从偏门进?”

    话音刚落,徐媛萃就没忍住,咳了几声,用手帕捂着嘴。

    “今日外面的风刮的大,我禁不住那寒风,正好这偏门的道两边都砌了围墙,就想着从这过能少吹着风。公子从偏门出,怕是也有急事吧?”

    “是,是有急事。”楚安阳这才想起自己是要去找裘娇儿的,“那就先与徐小姐别过了,晚些时候再见。”

    “好。”徐媛萃有礼貌地淡淡一笑,就带着丫鬟往里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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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路上的楚安阳满脑子都是徐媛萃。他开始后悔了,后悔那一晚一时冲动要娶什么裘娇儿。裘娇儿的确是个很好的女子,但与那位徐小姐比起来,那还是逊色不少。

    当他到赤芜楼亲口告诉裘娇儿他不再爱她时,换来是裘娇儿的绝望。

    面对眼前伤痕累累的裘娇儿,楚安阳还有什么可做的呢?他的心底只剩下“愧疚”二字。

    “我有愧于你,如果可以,我日后还是会来娶你做妾的。”

    裘娇儿心如死灰地道:“如果你心中的那个人是我,我当然会义无反顾地同你离去,可惜,那个人不是我。”

    裘娇儿越是这样,楚安阳心里越过意不去。

    楚安阳把身上最值钱的玉髓子解下来,交到裘娇儿的手里,道:“你把这个当了,值很多钱,够你话大半辈子了。”

    谁知裘娇儿直接把玉髓子抛出西窗外,带着失望和愤怒道:“在外人眼里,我是为了钱才跟你走的,这没什么,真的,这没什么。只是我没想到,你也会这么认为。你以为我是为了钱才在这里等你的吗?”

    这一刻,楚安阳沉默了。

    “在那晚你带我离开这的那一刻,我以为你同别的官家子弟是不同的,可怜是我明白得太晚。”裘娇儿叹道。

    楚安阳也开始自责。他当时为什么那么莽撞地带她从这出来?那是为什么?是酒后的豪言壮语,是酒后的“侠肝义胆”,是酒后的“冲动与不计后果?”

    “娇儿姑娘,那一夜是我莽撞了,没想到娇儿姑娘会用情至此,我……”话音未落,裘娇儿就打断了他的话道:“请公子离开这里,希望你我二人莫要再相见了。若真要再见,那也得是黄泉路上的事。”

    裘娇儿刚说完,便转身背对着楚安阳,眼里挂上了一盏水灯。

    楚安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双手捏着她的肩,凑近她的耳旁说道:“那就祝娇儿姑娘早些遇着良配,我们就此别过。”说完便走了。

    裘娇儿终是没能收住眼角的泪,不争气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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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坐在梳妆台前的裘娇儿都要举起簪子了解自己的性命了,可那拿簪子的手还是悬在了半空,她看着那簪子,想起自己七岁的妹妹来,想着今日早晨就不见妹妹,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可怜她还有这样一丝牵挂,她需要再见一眼她的妹妹,不然她放心不下。

    裘娇儿下了楼问掌柜,谁知掌柜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嗤笑道:“还想着你妹妹呢?我见楚公子没带你走,我就将你妹妹卖出去了。”

    “什……什么?”裘娇儿感觉晴天霹雳,她情绪激动地揪起掌柜的衣领道,“你怎么可以说都不说一声就把我妹卖了?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掌柜不屑地把裘娇儿推倒在地,道:“凭什么?就凭你们姐妹俩一直委身于此。若不是你能赚钱,这能有你妹妹待的分吗?你妹妹相貌平平,除了洗衣端盘还会做什么?我们养不起这等闲人!你最好也实现你之前的诺言,从这里滚出去。”

    裘娇儿怪自己当初逞什么能,要什么脸,要把玉髓子扔掉。如果她没有扔掉那个东西,她的妹妹说不定就不至于落到被人卖掉的下场。

    “掌柜,对不起,是我的错,我马上就会走的。”裘娇儿哀求道,“只是,只是能不能把我妹妹还给我,只要你还给我,我当牛做马都可以的。”

    “别想了,赶紧滚吧。”

    “掌柜,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一直跪在赤芜楼的门外,直到你同意为止。”

    “随你怎么跪,跪到海枯石烂都随你。”

    说完,掌柜便无情地走开了。

    她有些想去求楚洛姝,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去求楚洛姝的话,楚洛姝一定会帮他。可是她的自尊告诉她,她不可以这样做。她不可能再去求楚家,再走到楚安阳的面前摇尾洗脸。

    ——————————

    那一日,周钺城下起了滂沦大雨。

    裘娇儿跪在赤芜楼前,全身被雨水浸透。

    因为雨太大,街上的行人比往常少了许多,看上去清冷了许多。可就隔着一道赤芜楼的门,却又是一派众人寻欢作乐的热闹景象。

    她就跪在那里,从白昼跪到黑夜。

    路过的行人看见她都开始交头接耳,窸窸窣窣地说着些什么。她并不在乎他们在谈论什么,因为她知道那一定是关于她的丑闻。

    “呦,这不是娇儿姑娘嘛,怎么,竟也会落到这等地步?”

    闻言,楚娇儿抬起头,看到来人是黎苇。楚娇儿没答话,黎苇也没兴趣和她耗,便自己进去快活了。

    夜晚的雨来得更加猛烈,那劲疾的风和震耳的雷声,伴着耀眼的闪电,下着豆大的雨珠……雨水顺着她的发梢一点点滴落,她的眼在这雨水的冲刷下几乎睁不开眼。

    她每日都说些甜言蜜语给达官显贵们听,与谁都保持着暧昧的关系,其中也包括除安阳。她是个风尘女子,什么样的男人没遇上过?她从未对谁真正动过心,可是那一夜楚汉阳携着她的手,带她走出酒楼的那一刻,她是真的爱上了他。时至今日,她依旧清晰的记得她的心跳得有多快,她的脸烧得有多红。

    当她知道楚安阳已经绝情绝恋之时,她才明白什么叫哀大于心死。像她这样若败的女子。因此,不会再遇上一个更好的良人了吧。

    忽的,她感觉不到雨的降落了,而眼前却多了一层雨帘。她强撑着几分意识,缓缓抬起头,只见一白衣人正撑伞站于她身侧,那把普通的泛黄的油纸伞还微微偏向于她,使斜风细雨根本落不到她的身上,而白衣人的衣袖却有些被浸湿。

    “你还要坚持下去吗?”他开口。

    “要。”

    “我能救你妹妹。”

    楚娇儿心中有几分欣喜,她本想起身表示感谢,但是脚已经麻了,根本站不起来。

    白衣人十分贴心地主动扶起她,带她到旁边的摊位的空座上坐下,道:“只要你帮我做一个任务,我就会把你妹妹带出来。”

    “什么任务?”

    白衣人把一小包粉给了她,道:“我会为你伪装身份,你入杨家,给杨夫人和花枳烟一同下个毒,这就行了。”

    “好。”对于裘娇儿来说,没有什么比把她的妹妹救出来要紧,但是她想到楚安阳,心中的怨愤还是没有过,“但我还有一个要求。”

    “还有什么要求?姑娘尽管提便是。”

    “要楚安阳不得善终。”

    白衣人点点头,表示应允。

    “我该如何称呼公子?”

    “我不过是黯明教的教主,你怎么称呼我都可。”

    黯明教是受百姓拥护的教派,其教义在普通百姓的理解里就是“黑暗里的光明”。因为黯明教表面上干的都是些只行于民间,不上升到国事的层面,所以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实施打击。

    ————————————————

    直到裘娇儿执行了任务才知道花枳烟是楚洛姝最好的朋友,她曾真的有悔过。她一直想找机会弥补,但又知道教主的存在不会允许她和花枳烟接触过密。

    好在花枳烟醒悟得早,她们还是见面了。她知道她把那些说出来之后她会死,但是没关系,她本来就没想过要继续活下去,不若就把知道的东西都告诉花枳烟吧,说不定会有用。所以花枳烟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黯明教的教主的确在场,他知道裘娇儿居然愿意愿意用死为代价和花枳烟说那么多。

    在教主动杀心的那一刻,他不由心中敬佩这个女子,她的深情刚烈与果决,还有那独到的风情,大抵不用用凡夫知见概之。这样一个女子,今日却要死在他的箭下,杀人无数的他竟也有了不忍的时候。

    但他不会为了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女子而放下一直背负在他肩上的重任。

    箭,还是飞了出去,瞬间刺穿了裘娇儿的咽喉。

    ————————————————

    黯明教的教主走到楚娇儿的墓前,采了一朵他认为最洁的一朵白花。

    就把这一朵白花献给娇儿姑娘吧。

    “姑娘,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虽说来日方长,但我们后悔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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