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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谈婚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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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安娜的脚再次踏在了坚实的大地上，环顾四周之后，她才发现这里依然是灰谷而不是海加尔山。
面对女巫的疑问，萨尔大酋长解释道：“我们的战士经过长途跋涉实在疲惫不堪，是我允许他们在这里暂时驻扎休息的。”
“我也同意了大酋长的意见。”洛蕾娜上校道，“不必担心，指挥官，我们已经派人去和山上的塞纳留斯取得了联络，另外侦察兵也报告说恶魔的大军距离我们还有非常远的距离，这里非常安全。”
“好吧，那么就稍作休息。”吉安娜长舒一口气，来到卡利姆多之后她严重睡眠不足，巴不得能喘口气，“天亮了见，先生们。”
吉安娜和洛蕾娜往联盟那半边营地去了。被传送术带到营地的除了牛半神，还有凯恩父子和血蹄部落的精英战士们。他们都自然而然地跟着萨尔去到了兽人的那半边营地，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不仅牛半神没试图厚着脸皮凑到吉安娜那边去，达利安也失魂落魄地跟着过来了。
此刻一行人围坐在篝火边，各自盘算着心事都不吭声。
萨尔和珊蒂斯经历了长行军，此刻都抓紧时间在休息。
贝恩先前受了挫折，老牛为了防止他再惹出事端，把他带在身边，直到他驾云追上血蹄们的队伍，把他交到他老子手上为止。
凯恩是个忠厚诚恳人，而且从不挑事，其他人都不做声，他更加不可能开口。
只有牛半神优哉游哉，他坚固的世界观足以经受任何事件的冲击，精力也旺盛，此刻正想找个人侃侃。
“小秃贼，怎地还未醒哩？”牛魔王见小黄毛眼神游离，目光呆滞，拍了他后脑勺一下，“那蜥蜴精便是个骗子，何足挂心？”
先前的战斗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结束了，并不单单是指巨龙的战斗力不足以威胁到牛魔王分毫，而是它在被击倒之后，居然迅速化作黑色的沙砾消失了，连同他的那些幻象都没有丝毫踪影再留下，简直就像刻意为了给他安排一场荒诞的噩梦而出现的。
原本老牛还准备抽下他的龙筋来做点东西，结果那一战的收货只有鹰身女妖首领们的一颗臭烘烘的心脏，被吉安娜当做研究材料收藏起来了。
女巫倒是没有太受幻象干扰，毕竟那个一言不发的幻象并不能让她感觉到太多的恐怖。
可达利安却从这个幻象中看懂了太多的东西，前几天还天天叫嚣着要打回洛丹伦的他此刻想到那个从坟墓里爬出来的自己，就觉得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心脏，东部王国一下子变成了恐怖之源，只有躲在卡利姆多才有一丝安慰。
“小贼果真是个夯货，难怪年纪轻轻便做了和尚。”老牛摇摇头，看来他也是因为脑子不好使被人蒙蔽的嘛。
一个小黄毛当然不值得他费心，但如果能把一个小秃贼从佛门中“拯救”出来，对他来说倒也是件蛮有意思的事情，玩性上来了，他便继续和秃贼逗趣道：“你这病倒也好治，病在颅中，需用大斧砍开脑袋……”
达利安听到要砍开脑袋，吓得打了个抖索，他不怕死，但是害怕死亡之后的事情。
老牛见他胆怯，更加得意，干脆摇身一变变成了阿尔萨斯的模样：“小秃贼休走，看我剖开你腹，将你心肝取出下酒！”
“阿尔萨斯！”达利安吓得差点跳进篝火堆里去，但是听见牛魔王那怪腔怪调的说话之后又一阵发笑，阿尔萨斯虽然已经是个杀人魔王，但至少他不吃人，“你不是他，这真是你变的？”
“那还有假？”一晃之间老牛又变回一副牛样坐回原位，“区区法术，便把你骗的团团转，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啊！”
“这么说……之前那个幻象，也是骗我的吗……？”他心神稍定，“到底谁是真的。”
“老牛不似你那秃驴们狡诈，从不诳语。”
人总是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达利安立刻一厢情愿地信任了牛半神。
眼看小黄毛眼神中恢复了些许神采，老牛便想起还有正经事要问：“来来来，先前那小娘子在侧，我不便问——你既与他家厮熟，可知那娘子是否婚配，可曾许过人家？”
听见这话，珊蒂斯立刻抬起头来，又迅速埋回去，只是竖着耳朵听。
“你问这个干什么？”达利安觉得好笑，难不成这个牛头人还想把吉安娜娶回家不成，“她算是订婚了吧……唉，当年泰瑞纳斯国王几乎拿她当女儿看待了，谁知道阿尔萨斯后来会变成那样……”
“原来名花有主，”老牛叹了口气，“是哪个鸟人这般有福分？”
“阿尔萨斯没那么幸运，他们永远也不可能了。”达利安哼了一声，“等等，我以为你认识，就是你刚刚变的那个人啊！”
“原来是他！”老牛惊道，“那她岂不成了望门寡？”
牛老师是这么理解的：“阿尔萨斯”已经是个尸妖了，等于说原本那个灵魂已经不复存在，投胎转世去了，是他的尸体在天地精华之下又修炼成妖，但和原本那个早已不是一个人。
圣骑士听了之后觉得说的也有些道理，难怪死亡骑士性情大变，如果是一个别的灵魂占据了他的身体，那么就能解释他那一连串的行为了。一定是霜之哀伤中寄宿的亡魂杀死了洛丹伦的王子，然后取代了他的意志。
既然是还没过门的寡妇，那就没问题了。接下来就该找个人上门提亲。
老牛想了想，在座的人里达利安和吉安娜还挺熟，但他既年轻又是下属，没有找他说媒的道理。除了他之外就是萨尔了，他和那个小娘子虽然认识不久，但关系似乎意外的融洽。虽然不清楚他是不是也有此意，那不是正好也试试他？
不用多说，就是他了！
“萨大王，你先前欠着老牛一桩人情，如今还记得否？”老牛突然道。
萨尔当然记得还有这事，而且这人情随着老牛第二次拯救地狱咆哮和峡谷屠魔，还越滚越大了：“当然记得，老师对部落的恩情，我们永世难忘。”
“你记得便好，老牛不会利滚利，也不要你永世不忘，只要你替我做个现成媒人便好。”老牛和萨尔隔着一个火堆，“你去和那吉安娜小娘子说，老牛如今鳏居，也不嫌弃她许过人家，欲与她配个婚姻，不知肯否？”
“老师？”别说达利安和萨尔吓了一跳，珊蒂斯瞪大眼睛，连一向沉稳的凯恩都抬起头来。
“怎得，不般配么？我先前虽是个白身，如今有诸位帮衬，转眼又雄踞一方，还做大王。难道娶不得她？”
“不……老师，我的意思是说……”萨尔挠着头，这事突如其来，这牛老师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看他的样子不像开玩笑。
配不配得上这种事情吧，在这种战火纷飞的时代，拳头才是最大的本钱，照理说普罗德摩尔家还高攀了，可萨尔毕竟是很熟悉人类的：“你如果真的喜欢那个法师，至少变成个英俊点的人类模样，我觉得她才有可能会接受吧……”
“是啊。”达利安也不理解一个半神的审美为什么会喜欢吉安娜这样的，他不应该喜欢母牛吗？“你刚刚不是会变那个……”
出乎意料的是，老牛一口便拒绝了：“不变。”
“为什么？”
“老牛相貌又不丑！生的虽不如潘安十分俊俏，却也有九分端正，如何让我变作旁人模样？”老牛自负道，当年铁扇玉面谁也没挑过他的脸丑。
“老师啊……”萨尔哭笑不得，他从小被人类养大，深知在人类的眼里兽人就是丑陋的代名词，牛头人当然也不会好到哪去。当然了，他也不会觉得人类就非常美丽，就算他和塔雷莎有着那样深厚的友谊，他也从来没想过会和一个人类女子共度余生。
“像我们这样的，人类不怕也就算好的了，你还想和她结婚……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你说谁与你一般？”老牛恼怒道，“你生的一张遭瘟绿脸便罢，老牛可是方口大耳，相貌堂堂！”
“再者，老牛便真生就个毛脸雷公嘴，难道就肯变个旁人模样唬她？若诈一时便也算了，那夫妻日日在眼前，难免不留神现出原本嘴脸来，不将她唬杀了？我英雄一世，终不成为个女子便改头换面？你便是说到天边，老牛也是这模样，不变不变！”
“老师啊……你不肯改变相貌也行，”萨尔心想以牛半神的战斗力，他要是真发作起来要强抢民女，谁能拦得住他，“但是这种事情是要双方情愿的，强迫不来啊……”
“这是什么话，我堂堂平天大圣，难道是个欺男霸女之人？她肯便肯，不肯，难不成我将她绑来？”老牛心道我要绑她不是早就下手了吗，“你休问成败，只与我走这一遭，去去去！”
“可……可这种事情，老师，我不是赖债不还你人情，可是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别人去说，求婚不应该自己去吗？”
“岂有此理？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父母早已不在，再无你这现成媒人，岂不成了私相婚配，形同私奔？”老牛坚持道，既然是娶正房，流程还是不能少的。
萨尔无奈，半神总在这种奇怪的地方执拗，他又拗不过牛半神，只能起身替牛老师去问。
萨尔都走了牛魔王犹自絮絮叨叨：“他道老牛丑陋，难道那鸟人便英俊些？你看那贼，面白似鬼，颧高无肉，尖嘴猴腮，便是个无福之相，难怪娇妻未过门，便已做个短命鬼……”
萨尔第一时间跑到人类营地，吉安娜还没来得及睡下，萨尔硬着头皮转告了牛老师的话，说完自己难堪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
吉安娜听完却没有很惊讶，女人的直觉毕竟更准确，她先前早已猜到个八成。可现在牛半神是她最重要的盟友，盟军最大战力，这就是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了。
她顿时觉得此事事关重大，也顾不上休息了，亲自跑到了兽人营地来答复牛半神。
牛半神见吉安娜亲自跑来，顿时喜出望外，几乎倒履相迎：“深夜相扰，已是不安，娘子又何必亲至？”
“半神……关于你的提议……”吉安娜犹豫着，牛半神是他们现在最重要的盟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不拒绝，就是肯了！”牛魔王觉得这是女孩子家脸皮薄。
“不……不是……”
“那就是不肯？”
“也不是……”
“肯便肯，不肯便不肯，婚姻之事必要两厢情愿，有众人作证，老牛又不欺你。”
萨尔心里骂道众人作证有个屁用，这么多人还不够你一只手打的。
“我……”吉安娜只能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先搪塞过去，“我的人民正在深深的苦难之中，他们的痛苦也是我的痛苦，我实在没有办法在这种时候思考个人的婚事……”
“娘子所忧无非是那军团？”老牛试探地问道。
法师点了点头。
“那我若退了军团，你便嫁我？”
“不，也不能这么说，”吉安娜吓了一跳，她实在是怕了这些不计后果的莽夫了，“你可千万不要为了这个承诺去做出什么鲁莽的行动！”
“这有何险？有娘子这话，那甚么阿克蒙德不过是老牛手中行货！”牛半神自信满满。
“不……我们还是冷静一点，战斗的事情要协商之后再做决定！再说结婚的事情……我父母也不知道在哪里……”她倒也是随口一拖，想到库尔提拉斯，她叹了口气，谁知道天灾会不会祸及那里，“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介意的，我觉得是不是还应该再问过我父母……”
老牛乐了，说到父母就说明很有戏，既然是明媒正娶，那还是得有父母之命的。但只要小娘子松口了，哄老的他还是有把握的：“你父见我，保准便喜！”
吉安娜的脚再次踏在了坚实的大地上，环顾四周之后，她才发现这里依然是灰谷而不是海加尔山。
面对女巫的疑问，萨尔大酋长解释道：“我们的战士经过长途跋涉实在疲惫不堪，是我允许他们在这里暂时驻扎休息的。”
“我也同意了大酋长的意见。”洛蕾娜上校道，“不必担心，指挥官，我们已经派人去和山上的塞纳留斯取得了联络，另外侦察兵也报告说恶魔的大军距离我们还有非常远的距离，这里非常安全。”
“好吧，那么就稍作休息。”吉安娜长舒一口气，来到卡利姆多之后她严重睡眠不足，巴不得能喘口气，“天亮了见，先生们。”
吉安娜和洛蕾娜往联盟那半边营地去了。被传送术带到营地的除了牛半神，还有凯恩父子和血蹄部落的精英战士们。他们都自然而然地跟着萨尔去到了兽人的那半边营地，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不仅牛半神没试图厚着脸皮凑到吉安娜那边去，达利安也失魂落魄地跟着过来了。
此刻一行人围坐在篝火边，各自盘算着心事都不吭声。
萨尔和珊蒂斯经历了长行军，此刻都抓紧时间在休息。
贝恩先前受了挫折，老牛为了防止他再惹出事端，把他带在身边，直到他驾云追上血蹄们的队伍，把他交到他老子手上为止。
凯恩是个忠厚诚恳人，而且从不挑事，其他人都不做声，他更加不可能开口。
只有牛半神优哉游哉，他坚固的世界观足以经受任何事件的冲击，精力也旺盛，此刻正想找个人侃侃。
“小秃贼，怎地还未醒哩？”牛魔王见小黄毛眼神游离，目光呆滞，拍了他后脑勺一下，“那蜥蜴精便是个骗子，何足挂心？”
先前的战斗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结束了，并不单单是指巨龙的战斗力不足以威胁到牛魔王分毫，而是它在被击倒之后，居然迅速化作黑色的沙砾消失了，连同他的那些幻象都没有丝毫踪影再留下，简直就像刻意为了给他安排一场荒诞的噩梦而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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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倒是没有太受幻象干扰，毕竟那个一言不发的幻象并不能让她感觉到太多的恐怖。
可达利安却从这个幻象中看懂了太多的东西，前几天还天天叫嚣着要打回洛丹伦的他此刻想到那个从坟墓里爬出来的自己，就觉得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心脏，东部王国一下子变成了恐怖之源，只有躲在卡利姆多才有一丝安慰。
“小贼果真是个夯货，难怪年纪轻轻便做了和尚。”老牛摇摇头，看来他也是因为脑子不好使被人蒙蔽的嘛。
一个小黄毛当然不值得他费心，但如果能把一个小秃贼从佛门中“拯救”出来，对他来说倒也是件蛮有意思的事情，玩性上来了，他便继续和秃贼逗趣道：“你这病倒也好治，病在颅中，需用大斧砍开脑袋……”
达利安听到要砍开脑袋，吓得打了个抖索，他不怕死，但是害怕死亡之后的事情。
老牛见他胆怯，更加得意，干脆摇身一变变成了阿尔萨斯的模样：“小秃贼休走，看我剖开你腹，将你心肝取出下酒！”
“阿尔萨斯！”达利安吓得差点跳进篝火堆里去，但是听见牛魔王那怪腔怪调的说话之后又一阵发笑，阿尔萨斯虽然已经是个杀人魔王，但至少他不吃人，“你不是他，这真是你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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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骑士听了之后觉得说的也有些道理，难怪死亡骑士性情大变，如果是一个别的灵魂占据了他的身体，那么就能解释他那一连串的行为了。一定是霜之哀伤中寄宿的亡魂杀死了洛丹伦的王子，然后取代了他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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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想了想，在座的人里达利安和吉安娜还挺熟，但他既年轻又是下属，没有找他说媒的道理。除了他之外就是萨尔了，他和那个小娘子虽然认识不久，但关系似乎意外的融洽。虽然不清楚他是不是也有此意，那不是正好也试试他？
不用多说，就是他了！
“萨大王，你先前欠着老牛一桩人情，如今还记得否？”老牛突然道。
萨尔当然记得还有这事，而且这人情随着老牛第二次拯救地狱咆哮和峡谷屠魔，还越滚越大了：“当然记得，老师对部落的恩情，我们永世难忘。”
“你记得便好，老牛不会利滚利，也不要你永世不忘，只要你替我做个现成媒人便好。”老牛和萨尔隔着一个火堆，“你去和那吉安娜小娘子说，老牛如今鳏居，也不嫌弃她许过人家，欲与她配个婚姻，不知肯否？”
“老师？”别说达利安和萨尔吓了一跳，珊蒂斯瞪大眼睛，连一向沉稳的凯恩都抬起头来。
“怎得，不般配么？我先前虽是个白身，如今有诸位帮衬，转眼又雄踞一方，还做大王。难道娶不得她？”
“不……老师，我的意思是说……”萨尔挠着头，这事突如其来，这牛老师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看他的样子不像开玩笑。
配不配得上这种事情吧，在这种战火纷飞的时代，拳头才是最大的本钱，照理说普罗德摩尔家还高攀了，可萨尔毕竟是很熟悉人类的：“你如果真的喜欢那个法师，至少变成个英俊点的人类模样，我觉得她才有可能会接受吧……”
“是啊。”达利安也不理解一个半神的审美为什么会喜欢吉安娜这样的，他不应该喜欢母牛吗？“你刚刚不是会变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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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老牛相貌又不丑！生的虽不如潘安十分俊俏，却也有九分端正，如何让我变作旁人模样？”老牛自负道，当年铁扇玉面谁也没挑过他的脸丑。
“老师啊……”萨尔哭笑不得，他从小被人类养大，深知在人类的眼里兽人就是丑陋的代名词，牛头人当然也不会好到哪去。当然了，他也不会觉得人类就非常美丽，就算他和塔雷莎有着那样深厚的友谊，他也从来没想过会和一个人类女子共度余生。
“像我们这样的，人类不怕也就算好的了，你还想和她结婚……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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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老牛便真生就个毛脸雷公嘴，难道就肯变个旁人模样唬她？若诈一时便也算了，那夫妻日日在眼前，难免不留神现出原本嘴脸来，不将她唬杀了？我英雄一世，终不成为个女子便改头换面？你便是说到天边，老牛也是这模样，不变不变！”
“老师啊……你不肯改变相貌也行，”萨尔心想以牛半神的战斗力，他要是真发作起来要强抢民女，谁能拦得住他，“但是这种事情是要双方情愿的，强迫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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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这种事情，老师，我不是赖债不还你人情，可是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别人去说，求婚不应该自己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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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无奈，半神总在这种奇怪的地方执拗，他又拗不过牛半神，只能起身替牛老师去问。
萨尔都走了牛魔王犹自絮絮叨叨：“他道老牛丑陋，难道那鸟人便英俊些？你看那贼，面白似鬼，颧高无肉，尖嘴猴腮，便是个无福之相，难怪娇妻未过门，便已做个短命鬼……”
萨尔第一时间跑到人类营地，吉安娜还没来得及睡下，萨尔硬着头皮转告了牛老师的话，说完自己难堪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
吉安娜听完却没有很惊讶，女人的直觉毕竟更准确，她先前早已猜到个八成。可现在牛半神是她最重要的盟友，盟军最大战力，这就是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了。
她顿时觉得此事事关重大，也顾不上休息了，亲自跑到了兽人营地来答复牛半神。
牛半神见吉安娜亲自跑来，顿时喜出望外，几乎倒履相迎：“深夜相扰，已是不安，娘子又何必亲至？”
“半神……关于你的提议……”吉安娜犹豫着，牛半神是他们现在最重要的盟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不拒绝，就是肯了！”牛魔王觉得这是女孩子家脸皮薄。
“不……不是……”
“那就是不肯？”
“也不是……”
“肯便肯，不肯便不肯，婚姻之事必要两厢情愿，有众人作证，老牛又不欺你。”
萨尔心里骂道众人作证有个屁用，这么多人还不够你一只手打的。
“我……”吉安娜只能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先搪塞过去，“我的人民正在深深的苦难之中，他们的痛苦也是我的痛苦，我实在没有办法在这种时候思考个人的婚事……”
“娘子所忧无非是那军团？”老牛试探地问道。
法师点了点头。
“那我若退了军团，你便嫁我？”
“不，也不能这么说，”吉安娜吓了一跳，她实在是怕了这些不计后果的莽夫了，“你可千万不要为了这个承诺去做出什么鲁莽的行动！”
“这有何险？有娘子这话，那甚么阿克蒙德不过是老牛手中行货！”牛半神自信满满。
“不……我们还是冷静一点，战斗的事情要协商之后再做决定！再说结婚的事情……我父母也不知道在哪里……”她倒也是随口一拖，想到库尔提拉斯，她叹了口气，谁知道天灾会不会祸及那里，“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介意的，我觉得是不是还应该再问过我父母……”
老牛乐了，说到父母就说明很有戏，既然是明媒正娶，那还是得有父母之命的。但只要小娘子松口了，哄老的他还是有把握的：“你父见我，保准便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