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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讲题讲到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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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寒那次的生日不欢而散,她没等到十二点吃蛋糕,以喝多了身体不舒服为由直接将大家都遣散了,甚至连生日蛋糕都没压根吃上。

    也正是因为这样,后来大家也都知道了,李隅和薛寒俩人没能成一对。

    至于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有些天之骄子就是眼睛长在头顶上。薛寒多好啊,他们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语气里总是充斥着一股子欲盖弥彰的埋怨,但是其实本质还是幸灾乐祸。

    就好像只要他永远不走下神坛,就那么端着,那么其它追求者或者暗恋者就能始终保持同一水平似的。

    不过只有阮衿特别痛苦地了解到一件事,那就是李隅已经有中意的人了。他躲在那盆栽那儿被迫偷听李隅拒绝薛寒,那感受就像溺水的人载浮载沉,好不容易他刚浮出水面能呼吸几口氧气,又马上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给直接踩下去。

    郁闷,郁结,郁郁寡欢。

    但是阮衿也知道,他要是不表白的话李隅怎么会知道自己喜欢他呢,这个事只要不说那就永远是保持缄默。

    他以前觉得自己能够永远当一颗盆栽,偶尔长成圣诞树的模样给他喜欢的人捎去礼物。但现在事实并非如此,感情这种东西,稍微给一点甜头就往下刁钻地生长三寸,要怎么从心里拔除干净,都完全不可能。

    况且跟李隅相熟之后,总是不经意就尝到了甜头,这倒是个问题……

    他持着一种又颓又糟糕的心态迎来了寒假,而周白鸮在他指导下成绩进步期末考得不错,秦舒也挺高兴,17号放寒假之后她就隔几天让阮衿来家里一趟,多付三倍工资。

    不过秦舒又时常担忧他俩孤a寡o的,一起搞学习容易擦出点青春期爱的火花,那可实在是太不妙了,于是隔三差五要敲房间进来端水果送牛奶嘘寒问暖,或者把过来玩儿的李隅发配进房间来看着他俩。

    总而言之是想尽各种办法,绝对不许他们二人有任何单独相处的可乘之机。

    看着两个小孩子一天天相熟,笑声和话语都多了起来,秦舒越发就怕出早恋这档子事。

    尤其是李隅不上她家来玩的时候她神经格外紧张。

    “啧,我觉得我俩是不是要在我妈面前拜个把子什么的啊,省的她总疑神疑鬼……”

    短短一个小时不到,秦舒已经以各种方式进进出出周白鸮的房间不下五次了。不过好在今天她马上要出门出席某个重要会议,等到她依依不舍关上门离开的时候,世界终于安静下来了。

    周白鸮已经吃了好几盘的水果,脑子仍是空的,不过肚子早就撑了,趴在桌上喘气,语出惊人道,“其实我吧,好像已经不喜欢oga了……”

    阮衿一边忙不迭点头一边帮周白鸮划重点,“不喜欢oga还有beta呢……”

    不过因为一阵诡异而尴尬的沉默,阮衿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周白鸮所指的“不喜欢oga”指的是“喜欢alha”,这倒是个大新闻,“额,你说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可能吧,我自己还没搞清楚呢。”周白鸮叼着笔帽,面对着窗台外没有花的灌木丛,年轻的脸上写满了沉思,“你说什么是喜欢呢?”

    “先别想了,你把作业写完就搞清楚了。”阮衿把手中验算的纸推到周白鸮眼前。

    “你可真是没劲,当哄孩子啊。”周白鸮心事重重地低下头算起了化学,边写还边说,“你可千万别告诉李隅之类的人,我可谁都没说过,他们要知道肯定要笑死我。”

    “那为什么告诉我?”阮衿有点好奇,既然连最好的朋友都不能说的话,又为什么会告诉他这个没那么相熟的人。

    “因为我也知道你的一个秘密。”

    周白鸮已经把这道题的杂质算出来了,很自鸣得意地低头吹开了纸面上的橡皮屑,又用手拂去,然后才慢悠悠地说,“我知道你暗恋李隅嘛。”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阮衿差点没坐住,要立马从椅子上滑下去。

    他惊呆了,想反驳又觉得完全是欲盖弥彰,只能语无伦次道,“你怎么……我,我特别明显吗?应该是没有吧。”

    “很明显。”

    周白鸮又开始用那种“要坚强”的眼神凝望着他。

    阮衿彻底呆住了,周白鸮看他脸色发白,整个人像是一尊摇摇欲坠的瓷器,马上就要摔到地上砸得稀烂。他见状于是马上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好吧好吧,并不明显啦。之前你那个本儿夹到书里去了,我以为是笔记就翻开看了,所以就这么知道咯。”

    要不是翻到那个本子,他倒是完全看不出来阮衿暗恋李隅这回事,所以周白鸮有点好奇,“你想追他吗?”

    “喜欢是一回事,示好而已,但不一定要去追。”阮衿不大想聊这个话题。

    “那你这就不对吧,你只有主动去追,才能够让他感受到你的那份心意。”周白鸮题也不做了,挪动椅子到阮衿旁边,开始不客气地勾肩搭背,就这个问题展开更深入的探讨,“你有跟他暗示过吗?”

    “我送过匿名的礼物,额,还有匿名的信什么的。”阮衿有点不太好意思说出来这些事。

    “啧啧啧,太蠢了,为什么要匿名呐?你这么做他能知道你是谁吗?他那些信和礼物都嫌占地方不知道扔哪儿去了,从来不看的。”周白鸮想了想,开始构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他生日已经过了,我看那就情人节吧,你得整一大束超大的玫瑰,超大你懂吗?就是大到要把其他人的花都比下去那种。巧克力,这个如果你不会做,可以买回来加热融了,反正冷却后就变成你做的了。这么看着我干嘛?巧克力不是都这么做的吗?最后还有配乐,虽然我哥说我小提琴拉得像锯木头,但是我琢磨着奏个乐应该……”

    “你先打住……这简直太……”阮衿本来想说“太土了”,但看着周白鸮说得唾沫横飞兴致盎然的样子,还是没扫兴,只是慢慢说,“你有想过前提是,他也得喜欢我吗?或者说对我有那么一点感觉。”

    “也对哦。”周白鸮想了一下,他的确不太清楚李隅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目前为止,他跟你也算是熟了,至少是朋友吧,他不讨厌你。”

    阮衿摇了摇头:“不讨厌……但他也不讨厌薛寒吧?不讨厌不等于喜欢。”

    “你也太消极了吧,喜欢不就是想要进一步发展吗?”

    “有点想,不过主要是希望他开心,他开心我就会开心,大概是这样。”

    周白鸮开始阴阳怪气地用力鼓掌,就像那些上课起哄的坏小子一样,“真是伟大的,不求回报的爱情,你就是当代哲学家?”

    行,他知道在别人眼里又是一个懦弱的人了,这仿佛是一个不管怎么样都难以逃脱一个魔咒。对待暴力懦弱也就算了,对待感情也同样懦弱,他的全部所作所为都只是为懦弱和可悲做出新的阐释,活该被瞧不起。

    别人青春期所应该具有的活力,妄想,以及一往无前的勇气,在他这里全部化作成一片现实的阴暗。

    早熟令少年变得不再可爱,就像是氧化的苹果一样。

    阮衿叹了一口气:“主要是,我很清楚有些不可逾越的差距在这里,我喜欢李隅,跟你是同性恋,这两件事的严重程度,你不觉得是差不多吗?”

    周白鸮窒了一下,又继续大声说,“那怎么能一样,我明明比你惊世骇俗得多好吧!你这种老套的《小美人鱼》的故事怎么比得上我《美女与野兽》!”

    他把这说得大声,并且开始间歇性抖腿,看上去像在抽风似的,但是阮衿知道这只是虚张声势。

    同性恋首先是要战胜自己,再去战胜别人。

    “那你喜欢alha,不会担心自己喜欢上李隅吗?”

    这回换周白鸮要从椅子上滑下来了,满脸写的莫名其妙几乎快淌下来,“那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呢?”阮衿看着周白鸮,眼珠乌黑清澈到能映照出人脸,像是非要刨根问底似的。

    “你喜欢就以为全世界都暗恋他啊,我跟他太熟了,熟到两个人脱光了在一个被窝里待着都不可能有什么。”周白鸮仰着头想像那个画面,因为恶寒而迅速打了一个激灵,“真的会直接笑场的。”

    “所以我也不太想和李隅做朋友啊……”

    阮衿又低下了头,一只铅笔在他手下潦草地涂抹着灰色痕迹,像是素描似的,手腕又开始发力,于是铅的颜色由灰转黑,“不想让他在熟悉中逐渐忘掉我,我想在他生命中留下一点与众不同的痕迹。即使可能是很多年后才察觉到,但也算想起来有点浪漫的好事情吧?”

    如果这份感情能变得轻得像羽毛,就像是雪落到肩膀上也不会有任何察觉那样,是不是就不算咄咄逼人?至少他觉得李隅是不会讨厌的。

    他的眼睛像凝着一片雾气,正注视着外面冬季黑色的枝桠,那些影子倒映进来就像月下湖水中摇曳着的影影绰绰的水草,这是属于追逐水草而生的温驯动物的眼睛,但单恋这件事依旧是快乐大过了不快乐。

    他看上去不是一般地喜欢李隅,于是周白鸮很好奇,“啧,哲学家阮衿能不能告诉我,你有那么喜欢他吗?为什么啊?”

    “如果放弃他,我的全部哲学将没有意义。”

    阮衿忽然转头没头没脑地说道,神色看上冷静而决绝。

    周白鸮有点发愣,“啊?”

    “一个哲学家说的名言,不是我。”阮衿耸了一下肩,又有点狡黠地笑起来,那些神色上坚硬的东西又再度消失了。

    “诓我呢你。”周白鸮啧了一声,又想起他完全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架不住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说了我又不会告诉他,讲讲嘛,你为什么喜欢他?”

    “这又是秘密了。”阮衿清了一下嗓子,“那你得拿新的秘密来换才行。”

    周白鸮忍不住伸手掐他,“你可真是会算账啊,你对鲤鱼也敢这么算账吗?”

    “当然不。”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不过oga就算是打闹也实在是干不过alha,阮衿被他一个手臂就死死压住着肩膀,掰也掰不开,挺了挺身也完全起不来,只能仰头喘着气投降,“我,我认输……认输了。行吧,先放开我,我们继续看题好吗?”

    “不行,认输就算完事了?你得先告诉我,不然我挠你痒。”

    周白鸮一只手依旧保持着锁喉的姿势,另一只手就开始作势往他身上狗刨式挠。

    “我不怕痒。”阮衿一边说着,但还是在躲,但是脖子又被勒着,步伐紊乱,两个人的小腿不慎绊在一起,重重往床上跌过去。

    周白鸮一句“卧槽”还压在嗓子里,阮衿还没用力挣起来。俩人正晕头转向地在床沿保持着a上o下的不雅姿势,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道清冷低哑的声音,“周白鸮,你真该庆幸现在不是你妈进来。”

    两人齐齐扭头,看李隅高瘦的身形正伫立在门口,他戴着黑色的口罩,唯有一双漂亮凌厉的眼睛留在外面,盯着他们两人显得黑黢黢,阴沉沉的,如有实质,仿佛水泥层层浇筑下来,令人无端觉得沉重。

    “咳咳,这个吧,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污秽。”

    周白鸮从阮衿身上爬下来,又随手理了理自己蓬乱头发,对着李隅说出影视剧里面很经典的奸夫台词。

    李隅走进来把门顺便带上了,抬起手原本是要伸手往下扯口罩,在轻轻咳嗽出一声之后又把手放下了,收进了口袋里。

    他的指尖和耳朵原本苍白处覆盖着一层病态艳丽的红。应该是因为感冒身体正在发热。

    “讲题讲到床上去了?”

    虽然声音被闷在口罩里很模糊,但话说的挺不客气的,阮衿发觉他嗓子有点沙哑。

    “不是的,我俩刚闹着玩呢 ,不小心摔到一起去了。”周白鸮挠了挠头,“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你以为我想过来?你妈不在家,特地打电话让我过来的。”

    李隅坐到懒人沙发上去,语气依旧不善,带着刺儿似的。

    他本来就躺在被窝里头昏脑涨难受着,被一通电话温言细语地唤醒,也不太好出言拒绝,就只能在大冷天披上外套匆匆赶着过来了。

    阮衿朝他这边走过来,弯下腰轻声问,“你感冒了,有吃过药吗?”

    李隅正仰躺着,睁开眼睛正对着阮衿,看他低垂着的毛衣领口被扯得向下松垮着,露出精细的脖颈和锁骨,白皙皮肤上面有被指甲刮出的淡色红痕,一直延伸向里面,只教人引出些暧昧的遐想。问话时的嘴唇开开合合的,额前碎发粘了汗凌乱地贴在额头上。

    他想起刚刚的事,无端为阮衿这种无所谓的态度产生一股没由来的烦躁。他跟阮衿对视了半晌,有些话始终噎着,胸口闷得厉害,但是他又不想开口,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喉咙痛罢了。

    阮衿觉得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含着生了病的蒙蒙水雾,眼睛里那些冷漠都像是融化似了,变成有点生动的愠怒,好像是在瞪着他,或者是想听他说些什么。

    但是阮衿不太清楚他想说什么,听什么,只觉得他生病的样子有点可爱。

    “你要是没吃药的话……”

    他话还没说完,李隅骤然翻了个身,将脸朝向另一边,选择用沉默的后背来回答阮衿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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